蓝曦臣神情一滞,道:“孟瑶?”
孟瑶对着他一揖到底,低声道:“金光瑶此事实在做得太过,不求恕罪,唯有请罪,却不能赎其万一。”
金光瑶潜入蓝家禁书室盗谱,还混在蓝曦臣教给他的清心音中谋害了聂明玦,细究下来,不仅是利用了后者的真心信任,甚至若有朝一日给人拆穿,蓝曦臣与整个姑苏蓝氏都难免被牵涉其中。
借刀杀人、陷兄与其族于不义,何止“过分”二字可表。
蓝曦臣神情复杂,半晌才道:“孟瑶,此时错未铸成,你尚未害过任何人……自然无需向我告罪。”
确认了邪曲所在,“蓝曦臣”已经心乱如麻,甚至说出亲身试邪曲的话来,蓝景仪看得又是不忍又是愤懑,道:“泽芜君这么信任敛芳尊……敛芳尊却这样回报!”
这一句话,又如一记重锤,敲在了蓝曦臣心头。
孟瑶苦笑一声,慢慢起身,低低地又说了一句:“金光瑶辜负兄长深恩厚谊,实在……可悲可恨至极。”
半晌寂静。
——蓝曦臣以手支额,像是忍耐着什么一般,沉声道:“忘机,我所知的金光瑶,和你们所知的金光瑶,还有世人眼中的金光瑶,完全是不同的人!这么多年来,在我眼中,他一直是……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我从来坚信世人对他的诟病都是出于误解,我所知的才是最真实的。你要我现在立刻相信,这个人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设计杀害了自己的一位义兄,我也在他设计的一环内,我甚至助了他一臂之力……能否容许我更谨慎一些,再作出判断?”
——蓝曦臣原本是念及聂明玦和金光瑶心怀芥蒂,一心想他们和好如初,这才教金光瑶修习清心玄曲,拜托他代替自己为聂明玦定心静神。谁知他的善意却成就了金光瑶的阴毒,这让人如何自处?
魏无羡轻轻地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孟瑶这一次,无论本来是怎样想的,大约也是不敢再去做一样的事了。只要他不做那些事,聂明玦这样恩怨分明的人,不会因为他可能做却没有做的事情,与他生出什么芥蒂。
可蓝曦臣宽和温厚、性善心软,直面这些残忍的可能之后,他心里的难过,大概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消散了。
聂明玦已决心结义与书中如一,而实际又必定不能如一。三尊的来日……又究竟会如何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