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金光瑶防备,也会把他们吸引过来!
江澄冷哼道:“天真!”
金子轩脸色一青,道:“你什么意思?!”
江澄道:“我说你也好,那个魏无羡也好,想的都太天真了!有什么可交代的?秦愫一死,死的不明不白,金光瑶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既无物证、也没有旁的人证,单凭魏无羡一张嘴,能拿他怎么样?说不得还要被他倒打一耙,把秦愫之死栽到头上来。”
这话乍一听骇人听闻,然而当真一想,却不无可能——倒不如说,是太可能了!
魏无羡蹙眉不语。
包括金凌、蓝曦臣在内,众世家修士都被动静引了过来,“魏无羡”上前去叩芳菲殿的门,却是无人回应。
就在这时,金光瑶若无其事地从人群之后现身了。
金凌双拳攥紧,上下牙关咬得用力,连带嘴唇都隐隐发白。
聂怀桑道:“敛芳尊真是好演技。”
——众人一派狐疑,不知究竟怎么回事。金光瑶微微茫然,道:“怎么啦?密室不稀奇吧?只要是有一些压箱底的法宝,谁家没有几个藏宝室?”
孟瑶不作反应,聂明玦凝眉不语。
——这么短的时间,金光瑶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秦愫运到别的地方去。传送符只能传送施术者,而依照秦愫目前的状况,她绝对没有足够的灵力、也没有这个意愿去使用传送符。所以,此时此刻,秦愫一定还在里面。
——要么是活的,要么是死的。而无论是死是活,对金光瑶而言,都会是致命的。
方才江澄已斥过“魏无羡”想法天真,这时再看这句话,忍不住又冷哼一声:“秦愫若死在密室里,那或许的确致命,可若只是死在家主寝殿——金光瑶既不是众目睽睽下从里面出来,只怕有一千种法子将自己摘干净!”
聂怀桑道:“比如有刺客潜入金鳞台,只是没想到他不在寝殿,让秦愫无辜倒霉?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听‘我’说了一晚上醉话,散了之后在园子里转了几圈耽搁了时间。”
听他这样说,魏无羡心中却猛地一动:“聂怀桑”那时拉走了金光瑶,或许是为了阻止他从“蓝曦臣”身上察觉问题,但拉着他说了半宿醉话,会不会还是为了——拖住他,叫人有机会见到落单的秦愫,说出他掩藏的秘密?!
甚至是有意让这两件事赶在一起,好给金光瑶多制造些麻烦!
“蓝曦臣”要求金光瑶打开密室,后者本是推诿,然而前者才稍稍强硬,他态度却忽然又变了。
这一变,顿时叫人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蓝景仪悚然道:“敛芳尊这个态度……我怎么觉得魏前辈和含光君要糟。”
——金光瑶定定看着他,忽的粲然一笑,道:“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打开给大家看看了。”
魏无羡道:“是啊,糟啦。”
江澄忍不住道:“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
魏无羡道:“我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江澄:“……”
魏无羡又道:“他是他,我是我。”
江澄:“……”
蓝曦臣没有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心下却莫名松了几分。
忽然听蓝景仪道:“怎么又是他?!”
——他站到门前,挥了挥手,寝殿大开。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人冷冷地道:“传言姑苏蓝氏最重礼,如此看来,传言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强入一家之主的寝殿,果真是重礼。”
魏无羡道:“苏涉?”
蓝忘机“嗯”了一声。
魏无羡道:“怎么这儿也有他。”
下一段正是对苏涉的身份介绍,读至最后一句,蓝景仪不由“噗”地笑了出声,道:“这话说的可太好了!”
——方才在广场之上,魏无羡听到金家的门生恭恭敬敬地招呼这人,称他为“苏宗主”……相貌气质,可算得好。只可惜好虽好,却好得不出挑。
金凌瞪他一眼,没说什么。
聂怀桑则道:“魏兄先前恐怕还真没说错,这个苏涉,说不定真是那个掘墓人。再不济,也和敛芳尊关系不浅,否则不会情势未明,就这样急急跳出来给他说话。”
魏无羡道:“也未必,说不定他是和姑苏蓝氏过不去呢?毕竟先前听景仪的话,蓝家可不怎么待见他,他当然也不会待见蓝家。”
孟瑶道:“亦或许,二者兼有之。”
金光瑶妥协带人进了密室,当中情形与魏纸人先前所见,乍看一般无二,甚至,就连秦愫,都好好坐在那张铁桌旁。
这可当真出乎众人意料了。
先前江澄所说的可能实在太有道理,几乎人人都以为他会杀秦愫灭口,且一定不会把人放在密室。
江澄蹙眉道:“他怎么敢让秦愫好好地坐在这里?”
当真不怕秦愫当众揭穿他?
见秦愫安然无恙,金凌却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进到密室,没说几句话,“魏无羡”便掀了先前遮住头颅的那道咒帘,帘后之物,却换成了一把寒气森森的匕首。
——金光瑶确实聪明。他早料想到了,也许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这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