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
——魏无羡的心吊了一下,道:“蓝湛,你喝醉了之后,干了什么,你真的不记得吧?”
蓝思追读到此处,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蓝景仪则道:“怎么又没了?”
——魏无羡心道:“应该是不记得。否则他还不得恼羞成怒把我剐了。”
这一句后,下文便又是好长一段看不清了。
金凌没好气道:“那还用问?肯定是他又在回想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蓝思追:“……”
他在心中控制不住地哀嚎道:能让含光君……魏前辈你究竟干了什么啊!!
魏无羡则摸摸鼻子,暗道可不就是回想前晚做了什么坏事么。
——他心中既庆幸蓝忘机不记得,又有点可惜他不记得。好像悄悄干了一件坏事,偷吃了什么东西,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窃喜偷笑没人发现,又遗憾没人分享自己不可告人的喜悦。不由自主的,他的眼睛又盯上了蓝忘机的嘴唇。
看到这里,魏无羡不禁又庆幸起此方秘境妥当周全,连这一段也记得一并掩饰,否则任谁也要猜出前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魏无羡无意识咬了一下唇,又开始神游太虚:“姑苏蓝氏家教这么严,蓝湛又是个完全不解风情的,……必然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多半没亲过,肯定手都没拉过。说起来,没准他当时根本就没明白我问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
魏无羡道:“哈,这可猜错了。人家不仅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手也拉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吧?等等——蓝湛,仔细回想一下,来这里之前,咱们拉过手么?”
蓝忘机:“……拉过。”
魏无羡道:“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什么时候?”
蓝忘机道:“暮溪山时。”
魏无羡:“……哦。”
须臾,他道:“啊,我记起来了。”
蓝忘机道:“嗯。”
他两人说完了话,又过了两个呼吸,那水幕上别人都看不清的字迹也就慢慢隐去了。
——蓝忘机给魏无羡涂完药之后,便有人轻轻敲门,敲了三下,蓝思追的声音传来:“含光君,都起来了。要走了吗?”
众世家子弟依依不舍地话别,“蓝忘机”看住了仙子,“魏无羡”便拉着金凌走远了。仗着莫玄羽名声再糟、身世再见不得光,也确实是对方的长辈,他便顺理成章用这身份殷殷叮嘱一番。
金凌脸色复杂地听着、看着当时的对话,再看“魏无羡”心中的想法,在心中自问:是这样么?
——魏无羡心想:“那能一样吗?当年有岐山温氏压在上头,人心惶惶,不拼命修炼厮杀,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射日之征里拉人上战场管你是十几岁还是多少岁。而如今形势安稳各家安定,氛围自然没那么紧绷,大家修炼当然也没那么拼命了,没必要啊。”
魏无羡摸摸下巴,道:“咱们现在打生打死,到了后来人再说起来当年如何,感觉倒很是奇妙。不过‘没必要’三个字当真恰当,若不是压在头上必须拼命的理由,谁愿意啊。”
蓝忘机道:“如今忘死,也正是为后世安稳。”
魏无羡洒然一笑,道:“不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聂怀桑几乎是无法自控地想起来从前聂明玦如何迫他上进:若不是刀灵之厄悬在头上,大哥又怎么这样几乎是强逼着自己成才?
不由得深恼自己轻疏,这样简单的关节,却从未多想——若不是此番偶得机缘,是不是真的要大哥疯了、没了,他才只有追悔莫及?
好在如今为时未晚,一切尚有转机。
——金凌又道:“就连魏婴魏狗当年斩杀屠戮玄武的时候也是十几岁。连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能?”
魏无羡抖了抖:“……这熊孩子!”
前面金凌小声哼道:“他还真是怕狗啊。”
——魏无羡听到自己的姓和后面那个字连到一起,一阵毛骨悚然,好容易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道:“那是他斩杀的吗?那不是含光君杀的吗?”
这话连上后文,一连激起双重的不豫。江澄脸色一阵扭曲,道:“魏无羡,你出息!”
魏无羡道:“江澄你又犯什么毛病?!”
江澄冷哼:“你出去问问,任谁都会说是你们两人合力斩了那只屠戮玄武!也就是你忙不迭把功劳都推到他蓝二一个人头上!”
他顿了顿,咬了一会儿牙,才又道:“要不是阿凌以为莫玄羽和他断袖断到一起、才这么向着他说话,就这一句你就得露馅儿!”
魏无羡道:“哦。”
江澄:“……”
前面蓝景仪嚷道:“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尤其是我们家的人’?你看不起断袖么!”
蓝启仁的脸色猛地黑了下去。
——金凌又道:“我已经知道了姑苏蓝氏抹额的含义。既然都这样了,那你就好好待在含光君身边吧。断袖也要断得洁身自好,别再去招惹其他男人,尤其是我们家的人!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金凌的脸也跟着黑了。
深吸一口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