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凉培问道。
“城主知道本司从泉城凉公手上拿到了名单,城主就在附近,因此也是第一个寻到的,其他好几人里,也都分散在各地,虽然多在西域,但也有在其他地方的,如此一个个找,本司怕耽误了安民,依城主的意思,这些人里,找谁会更恰当一点。”君至问道,之前凉湘儿回了泉城,便因伤势反复,又悲恸过甚,直接找了大夫,大夫说得昏迷了好几日,他有许多疑问还没问。
凉培略一思索,懂了意思,回道:“巡检司要是能说动一人,其他的人便也不用去找了。”
君至本来想着凉公能再次入仕,但是没想到只得了个名单,君至见他是明白人,欣喜,“何人?”
“此人最好找,但是只怕也最难劝,找到了也不一定肯为巡检司所用,”凉培想到什么的笑了笑,“不过,巡检司既能说得动凉太帅,想必也能说得动此人,此人现在在鼎城。”
“鼎城,狄安?”君至知道鼎城,那可是西支最乱的城,大有自立分庭抗礼之态。也好,本来就是要从鼎城下手。
“正是狄安,狄安是凉太帅最小的义子,自西凉军覆灭,活下来的人多散在各地,也就那么几人,狄帅因为与圣都有些关系,所以没受当年牵扯,一直是鼎城的城主,如今西境乱,西境各城一是找寻凉公下落,再则便是求狄帅出山,若是知道狄帅出手,应该都会出来,也不用巡检司一个个去找了。”凉培道。
“谢城主解惑。”君至点头已致谢。
凉培连忙还礼,“巡检司客气了,预祝巡检司早安西域。”
“你为何如此信任本司?”君至问道。
“我信任凉公。”凉培道。
君至看着校场上的兵马,还是一团乱,“有一天,希望你也能如此信任本司,金城的一切就交给凉城主了。”
“是,巡检司。”
三日后,君至便带着两千精锐出发去鼎城,一千兵马依旧是泉城兵,一千兵马是金城兵。
鼎城离金城隔了两城,两城都由乱军占了,又有不同势力的乱军夺权,弄得好好的城池乱如炼狱,民不聊生。君至带兵,顺便收伏了两城,本来带的圣河城兵还有些闲言碎语,但是见过君至亲自排兵布阵收伏了银城和简际城的时候,便也没有多余的话题。君至排兵布阵时,为了方便调动人马,选了各城中能领事的人做了各营的营帅,各辖一千兵马。让各营帅又推荐了五位列帅,各辖两百兵马。每位列帅手下管五位队帅,每位队帅管五十兵士。如此,经过几场艰难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下来,竟能做到整齐划一,统一调动。陵城金城泉城又有足够的军粮运送接济,如此,这支兵马的战斗力,竟与日俱增。君至斩杀了各乱军头目,又凭巡检司令点派了城主,安抚城民百姓,清缴残余乱局。等到了鼎城城外,君至的手下,已经有精锐兵马四千,来自各城,尚未听令于新城主,又折服于君至巡检司的身份,倒也绝对听令于君至调动。
鼎城的氛围,却和其他城的不一样,城门紧闭,城墙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持着弓箭的士兵。君至见此,命四千精锐驻扎在城外,洛天和他的侍卫,也留了下来。
君至带了入画和枯离三人在城门下拿了凉湘儿给的玉佩求见。
不一会,城门便打开了,但是迎接几人的是一队精锐,到了城主府,坐在正堂上的是一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正在打量之前已经被送进来的玉佩。
“这块玉佩,她不会轻易给人。”狄安神色里更多的是看着玉佩,而不是阶下的几人。
“是泉城执笔官给本司的。”几人站在阶下,互相都没有跪拜,此时见他如此说,君至答道。
狄安的神情在听到执笔官的时候,变得有些不可捉摸,“执笔官?她既然也肯······”
“狄城主,本司来······”君至欲说明来意。
“本城主知道你为何来,可是爱莫能助,”狄安看了看阶下的人,看着相貌出众长身而立的君至,虽然颇为欣赏,但是他却不感兴趣,“鼎城你要收,拿去便是,只是你所求,本城主···并不是很感兴趣。”
说完便在三人的诧异中,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鼎城有人管了,你去负责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明日便走。”
“狄城主,本司要的不是鼎城,是你。”君至直言。
“为何?巡检司才智,西境可安,何况还有这么多人相帮,我区区一个文人,早就不想做这烦人的城主,你来了,我便走。”狄安说着便已经走到阶下,将玉佩放在了君至手中,与他对视片刻,转身便走,“预祝巡检司早日安了西境。”
“本司要的,不仅仅是西境。”君至看着他,他知道,此人若在麾下,会轻松许多,但是他还不知道此人的压制之法。
狄安停步,眼中有一刹那的火花,但瞬间又消散了下去,转身闲适地走出大殿:“那就预祝巡检司,早日得了天下。”
“这就是当年震慑天下的西凉军团小少帅?”君至想用激将法。
但是狄安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