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没想到一路走来,还能见到那时的旧人。本来见他没认出,也无意提醒,奈何还是选择了坦白。
君至点了点头,“在定西府的墨宝阁!”
“这兜兜转转,该见的人终究会见的。”大概是见他难得失了镇定神色,湘儿面带微笑。
君至一边听着,一边思索,又一边朗笑,“难怪此时一见如故。”君至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又想到之前元家的事情,猜道:“上次元家,可也是你?莫问说有高手帮忙,牵制住了元小梵兄妹,所以才受如此重伤?”既然知晓了是她,便知道她武功修为甚高,又想起她话里的许多信息,君至猜测道。
凉湘儿倒没有想要把这个告诉他,如今见他猜疑出来,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君至闻言,竟然后退了一步,朝着湘儿作了一揖。
“少君,不可·····”
“君至何德何能,得湘儿一路护佑,当行一大礼。”君至诚心道。
凉湘儿还了一礼,看着手中的盒子,将里面的一张牛皮纸拿了出来,给了君至,又将腰间的玉佩摘下,给了他,“有了这个名单和玉佩,西域可安。”
君至接过,但是还是看着凉湘儿,“湘儿刚才还没回答了,可为君某臂膀?”
“少君要我为你守西境?”若是以前,凉湘儿大概是答应的,男儿做的事,她向来喜欢,但是之前为了拦住元家兄妹,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后面来了另一波要杀他的人,自己险些死去,如此,淡了许多心思。
“湘儿难道只看到西境?天下不也在掌间吗?”君至邀请道。
凉湘儿听得,也颇为惊讶,“我一女子,难道还能入朝为官,入国为相吗?”
君至展颜,认真看着她道:“又有何不可?湘儿当年在九十八寨,怎样的威风!”说完收了名单和玉佩在怀里,对着宁城主招了招手,那边人见了,赶紧跑着来接。
君至回头看着还错愕的凉湘儿道:“湘儿只要愿意,这天下,我们就一起谋来!”
湘儿闻言,惊讶,“为何如此信我?”
“那入了临海国王宫的,可是湘儿?”君至没了刚才的惊诧,此时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明。
凉湘儿闻言,苍白的脸上有一丝微红,竟然被发现了。
“湘儿既然等我,君至岂能不惺惺相惜!”君至笑道:“何况,你我是旧相识。”
湘儿脸上的笑,也很纯粹,“好,这天下,我为你一谋!”
“甚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先养好伤,伤好了,这西境还需执笔官来安定。”
凉湘儿闻言,也颇觉爽朗,“好!”
不远处的洛天,不知为何,神色有些暗淡。
一旁的壮汉轻声道:“我可为主子,除了她去。”
洛天摇了摇头,“旧人之后,不可。”
见人来,两人止住了对话。
“湘儿还好?”宁伯游走了过来,紧张地询问,“快快快,马车备好,回城!”
凉湘儿看了君至一眼,欲抬步,可是脚步虚浮,宁伯游摇了摇头,走过来将人一把抱起,不容置疑,湘儿早已晕了过去,也质疑不了,宁伯游将人抱上了马车,众人慢慢跟在马车后面。
君至转身,看了看蒙山,对着那山雾里的英魂,拜了三拜,然后接了枯离递过来的马,“走吧,西境安矣!”
“是,公子!”
君至策马,赶到城主身侧,又问了许多关于泉城和其他城的情况。等到了泉城,君至和枯离、入画两人,再加洛天带了五百泉城军相帮,前往金城。
到了金城,君至直接罢免了毫无作为的城主,在城北一个农庄里找到了隐居的前西凉军参将凉培,以凉湘儿给的玉佩为证,令他主金城的事情。凉培不过五日,带着五百泉城军就安稳了金城局势。
金城练兵场,凉培正在场上教导刚刚梳理整齐的金城军的练兵,见巡检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城墙上,凉培交代了几句,转身上了城墙,不一会便到了巡检司身边。
“凉培见过巡检司!”凉培行礼道。
“凉城主不必多礼,起来吧。”君至说道,“不过这几日,凉城主就已经将一座城安了下来,本司佩服!”他是真的佩服。
“凉培早有心,怎奈前城主虽不懂领军打战、安民固城,但是极擅长笼络人心、钻营取巧,实在报国无门。”凉培是自告奋勇几次带兵剿匪的,但是那城主实在容不得人,绝不肯留一个有用的人在身边。
“本司有容人之量,只要你有才德,又忠于本司,这金城,本司就托付于凉城主手中。”既然决定要做的事情,便不再遮遮掩掩,或许是凉湘儿说的话,让君至终于从暗处走到了明处,亦或是此时手中的筹码,也是该到时候了。
凉培听得,俯身一拜,“愿追随巡检司,护一方百姓,固守金城!”
“如此,本司就仰仗凉城主了,”君至此时要做的,除了安西境,便是广纳贤才,“还有一事,要请教金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