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认字背书,长大了自己去圣都看,跟我去后院,给你带了个小玩意。”
阿至拍拍手,点了点头,跟着老关,老关牵了他,一直到了后院,跟着到了甲字八号间,里面十个精壮的汉子正吃着刚才送来的吃食,守着五六个马车的货。
“阿至,你来了?”这些人都是久跟着老关的,都知道阿至。
阿至点了点头。
“货都清点好了?”老关问道。
“那三车都交易好了,钱也存到钱庄了,剩下这几车要往大业送去。”那人一一报到。
“好,那就走吧,天还早,还能赶到下一个镇。”老关吩咐着,然后从自己的马鞍旁边拿下了一个布袋,交给了阿至。阿至打开看,竟是一个精致的小弩,可以一次发三箭,每次连发三次那种。阿至开心得都要跳起来!
“阿至喜欢吗?”
“喜欢!谢谢关爷爷!”
“喜欢就好,但是不要对着人,而且回去还要给你阿娘看,阿娘若允了,才能玩。”老关叮嘱道。
阿至点了点头,“关爷爷,阿至知道了。”
老关不舍地摸了摸他的头,才召唤了随从,十几人便将马车从后院门赶了出去,老关也就牵着阿至到了门口,然后让他回去。
阿至站了好一会,拿着小弩,便回了酒馆,酒馆二楼临窗看着的云松夫人才坐回了自己的书案。
不一会,就听得阿至上楼的声音,阿至走到阿娘身边,说道:“阿娘,我可以玩这个小弩吗?”
云松夫人拿过来弩看了看,然后在阿至惊讶的眼神中将弩拆了,“将这个装回去,重新做出来,再玩。”
阿至还是有点不舍得,但是阿娘已经拆完了,所以也没有其他方法,因此将小弩的部件包好,准备等会去阁楼重新装。阿至想了想,又说道:“阿娘,我要学写诗。”
云松夫人抬头,看他,不语。
“阿娘,我要学写诗。”阿至信誓旦旦。
“字认全了再说,”云松夫人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便说道。
“好!”
“阿至,学诗干什么?”云松夫人不解。
“关爷爷说,学诗可以骂人,驸马都在骂圣帝。”
“你也要骂圣帝?”云松夫人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若有所思。
“嗯,每个人都说圣帝不好。”阿至说着明显与自己年龄不符的话。
“每个人·····”云松夫人低语,本来想问自己儿子‘你自己作何想?’,但是看着他小小的人儿,知道问也问不出来,所以便停了手上的笔,认真看着他,也不知想些什么。
没过几日,阿至就入了学,跟着镇里的先生学。先生比阿娘严格,学生都有些怕他,尤其是没完成课业的时候,常常要挨打。阿至挨过一次打,后来便再也没落下过课业,也把要学诗骂人的事情忘了,学过以后,知道诗也不是为了骂人而学的。
云松夫人还特意在学堂附近租了个院子,阿至便离了酒馆,只是每次还是算着老关到的时日,老关在的时候,阿至必到。
老李和媳妇跟着云松夫人住在新的院子里,老李经常沉默寡言,李夫人很疼阿至,大概是自己的儿子不在身边的缘故。老李的孩子长到三岁时,老李就将孩子送到了一个高人那里学武。所以阿至从来没见过老李的儿子,有次问他的姓名,老李只说莫问,阿至便不再问。
阿至认字认得多了,便喜欢上了读书,将阿娘房里的书都读完了,又求了先生,将先生的那些书都读完了,不理解的地方就问阿娘和先生。一开始只是背,后来背得多了,渐渐懂了字里行间的好处。遇到好词好句,还跟阿娘和先生探讨。
日子过得也快,阿至转眼已经到了十二岁,更看得出五官出众,身量高挑,读书多了,书卷气便出来了,又跟着老李和老厨学了些拳脚功夫,少年英气也渐渐显了出来。老关更是要把阿至说亲的话常常挂在嘴边。
但是就在阿至生日那天,阿娘告诉阿至,老关不会来了,老关这次运了些货,在九沟十八洞的时候,被草寇劫了,货也没了,命也没了。
阿至伤心了好几天,站在那棵老松下,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牛车,有认识他的喊道:
“阿至,不怕被绑了去么?”
“阿至,你阿娘的酒热好了吗?”
“阿至,不等了啊,老关不来了。”
后来阿娘来了,将阿至接回了家。
但是第二日,云松夫人却怎么也找不着阿至,云松镇里都找遍了,也不见,云松夫人留了十娘,阿云、阿松和小刀照看酒馆,自己带了老李和老厨一路往着九沟十八洞的地方找去。
阿至带了水和干粮,半夜钻进了后院一个去圣都的货车上,在车上竟没让人察觉,后来要去解手出恭,被那货车落下了,阿至又等了半天,重新坐上了另一辆货车,然后在九沟十八洞的地方下了车。
九沟十八洞在关爷爷的故事里出现过很多次,所以当那棵挂满红柿子的树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阿至趁人不备下了车。阿至先花了一天时间看了看地势,发现这里地势果然复杂。但是和关爷爷讲述里的没什么差别。关爷爷告诉过他,有一条可以直通草寇窝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