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三十釿!”
田双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足足够我一家人吃三十七年了,我能不能活到三十七岁都还是两说之事。”
几个人争相去掂量黄金的重量,只有管理满脸不屑:“出息?”
“此次医万立了大功,应当褒奖!”公子卬表扬了一番。
医万喜出望外。
“不过现在长丘百废待兴,府库匮乏,这黄金也应当用来购置关键的粮草和物资,故而卬打算冬小麦收获之后另行嘉奖,医万,你意下如何?”
“万自无异议。”
“那好,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动身去晋国吧。”
……
另一头,且说婢女怡怡然回到公女处报告。
婢女还未开口,菲姬就急急催促:“快与我说说,快与我说说,那公子收下了没?”
她摇晃着婢女的衣服,身子左右扭动,仿佛是向母亲撒娇的女童。
“哎呀,主上!”婢女止住了菲姬的失态,才道:“主上且看婢子两手空空回来,足以知道那宋国公子是收下了。”
“话虽如此,那公子卬可留下什么只言片语嘛?”
“婢子记得他说:‘谢谢,足见盛情。异日,再来叨扰。’”
“翌日!”菲姬听完面上一阵绯红,心里盈盈满是期盼。“这么快,人家都没准备好。”
……
宋都。商丘。
宋公杵臼今天心情很愉快,少宰公孙孔叔正在和他汇报贰广部队的情形。本来国君的近卫部队应该由大宰皇甫家主持的,但是杵臼显然更加信任自己的亲信。
“君上,幸不辱命。”公孙孔叔满脸兴奋地告诉杵臼,贰广部队的五十乘已经初步拥有战斗力了。
“贰广的御士都是历代先君的子嗣,如墨氏、庄氏等等,都是出身于小家族的,而非把持朝政的大公族,忠诚度绝对可靠。”公孙孔叔拍着胸脯道。
“那装备和训练又当如何?”
“马匹、草料、战车、戈矛、强弓、箭矢、头盔、铠甲,一应俱全。”公孙孔叔如数家珍:“另外,臣汲取了丹水之战的教训,效仿太傅公子卬,筹备了马镫、标枪,组建了与太傅如出一辙的骑兵部队。现在军队是战车与骑兵杂用。
既可以用骑兵进攻使用战车的假想敌,亦可以用战车进攻狄人等轻骑兵。”
杵臼摸了摸下巴:“单单有装备不一定能形成战斗力,他们的训练水平如何?”
公孙孔叔回话道:“御士都是从学校里面挑选成绩优异者,其射术、驾车、技击之术均出于众人之右。且臣训练了部队的阵战,除了宋国传统的鹤阵与鹅阵,还教习了公子卬创造的结阵投标枪与骑枪突袭战术。”
“善。”杵臼相当满意:“异日,孤一人当行田猎,试试这支部队的战力。贰广部队得以重建,嘉兴你居功至伟啊!”
杵臼却鼻子一酸:“这哪里是孔叔的功劳,明明都是国君在努力啊。这段时日以来,国君省吃俭用,缩衣减食,唯一的肉食就是鸡蛋,变卖了宫中能卖的玉石、器皿,才筹备了这支部队。
国君每日往来于宫外,与臣一道寻访学校之良材,于校场钻研丹水之战的得失,日薄西山才返回宫门,女色、声乐、行猎之娱,一应抛诸脑后。以孔叔观之,君之贤德,当在历代先公之上。”
“哪里哪里,贰广的事情都是嘉兴亲手操办的,孤一人只是从旁观阅,只是囫囵把握了个大概。事情千头万绪,琐碎非凡,孤一人也是第一次身体力行,顿感做事实不容易啊。”
“是呀,公族掣肘太多,就连号草采买这样的小事,大司徒鳞矔、小司徒公子盻都耽搁了半天。”
“哼哼,三桓都是靠不住的。实事不干,相互串联,钳制孤一人的事情都没少干。
孤一人到死都会记得他们说,‘让更有资历的大臣们处理琐碎的国政,从而让孤一人投入其地位与职责要求的繁重工作与深刻思考之中……让孤一人知道应该知道的情报,不应该让孤一人知道不应该知道的情报。’
还说这是为孤一人好,未免孤一人看到的情报多了,被迷惑;看到的情报少了,不能知晓真相。让孤一人远离一些蛊惑人心的情报,以免受到欺骗和误导。
还说这些都是为了让孤一人能够垂拱而治。哼哼,是把国家大权白白送给他们这些公族吧!”
杵臼手里有兵后,越想越气。
“孤一人如今倒要看看有谁还想架空君权。”
宋公手里有兵后,说话硬气了不少。
“君上息怒,如今臣已经打造好贰广的强军,君上也把左师与右师的部队建设抓在手里,君上已经有了亲政的资本,再也每人敢造次了。”
“不错。”杵臼点点头,左右二师是他亲自负责的,公子成与公孙友的族人和部队早就被公子卬于丹水一役打烂了,杵臼很容易就把他们架空,打发到一边去负责辎重和粮昧。
两师的人选都是杵臼亲自遴选的,原先的士人都被他打发走了。现在杵臼手握一百五十乘的绝对兵力,在商丘地界内算是最强的军事力量。
这时,寺人前来报讯:“报,大司马乐豫求见。”
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