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云,你瞎说什么呢?”
娇若看着主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停向着她皱眉,可此时的娇云已经急火攻心,哪里回去管她的暗示。哪怕此时娇若为了她好,她也会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拥护的终究还是主仆情。
“我没有瞎说,那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我陪着她一起去翠华寺求签,那是他们的初次见面,后来又见过几次,你不知道我们的娘娘和三皇子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有多么的开心,不对,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三皇子,他也不知道她是太子妃,真的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存在,这样的女人值得娘娘这个尊称吗?”
听着她愤慨无比的话娇若不禁看了看门口,好在刚才她将她嘴里面布取下之前便让周围的宫娥都退了下去,门也紧闭了起来,否则她今日这口无遮拦的话必然会落人口实。
“娘娘,您敢说您对三殿下没有动心?”
“本宫为何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原本本宫觉得殿下对你用刑过甚,可此时来看你完全是死性不改。”
看着她微愣的眸色她轻轻冷嗤了一声,眼眸里面升起的平和也被冰冷所取代:“本宫一直觉得对你算是不错,可你却想要将本宫一脚踩到脚底,你觉得这是你一个奴婢应该做的事情吗?”
“你水性杨花,殿下迟早会明白我对他的赤胆忠心。你知道吗?我喜欢了殿下五年,在你用他画像度日的时候我心里面无比的畅快,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夫君长什么模样,只能用卷轴替代,可我见过他,那个时候的他是那样的温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她讲述的时候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现在都不会忘记她因为赶路跑错地方和他相撞的那一幕,那个时候他就像是自己的天神似的。
“真是不可救药。”
宫御那个男人岂会像她严重那般简单,若是真的温和就不会造成她今日的伤痕,她身上这些许齿印,自己也曾经一一尝试过,或者说比她更痛。
“你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情,我为何不能说?你背着殿下喜欢上另一个男人,我为何就不能提了?”
戴青颜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只是淡淡地望向了她:“你应该知道如今的你是不可能成为宫御的女人,可你想守护在他身边吗?你若是想要守护在他身边,那么就将这瓶药喝掉,它会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心里面只剩下宫御。”
“真的?你真的让我留在他身边?”
“当然。”
听着她笃定的语气娇云像是担心她收回成命一般,探着脑袋将嘴往她手掌面前促,而她也没有躲避,轻轻拔开了瓶口将那药丸倒进了她的嘴角。一旁的娇若望着她一口将药咽下去,飞快地将自己的头别了开来。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殿下,我要向他解释,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不允许别人玷污他,他就像是皎月一般,不容任何人玷污。”
“你会见到他的,我向你保证。”
她说完便向着自己经常坐立的软座走去,轻坐下来的她用自己纤细的手指不停敲打着一旁的小几,像是在掐时间一般。
而就在她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的时候,她手指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看着她眸底的惊惧与害怕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娇云,宫御那个人不应该比来可怜,你或许喜欢他,可他不喜欢你,情爱这东西向来都不是对等的,希望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找一个好人家。”
“你……你杀……杀我。”
“不是本宫想要杀你,而是你初犯了深宫该有的戒条。这深宫内院哪一个人没有秘密,可你不该自诩知道了别人的秘密便有恃无恐,深宫不逞口舌之争是古训,而你作为一个丫鬟却没有明白这古训。”
就算是她想要饶了她,宫御也不会放过她,这一辈子之所以将人给自己一是想要全了自己的面子,二则是想要试验自己有没有那魄力,否则娇云会像上一辈子一般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插手,直接便被宫御杀了。
——毕竟那个人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的。
直至娇云无声无息地倒下去她一双眼眸依旧瞪的滚圆,而经历过生死的戴青颜显然没有将这事情放在心上,对着一旁的娇若嘱咐道:“一会儿讲尸体运出去的时候路过清风居让殿下过目,也算是了却了她临终时的遗愿。”
“诺。”
直至屋子里面被一股熏香的味道充满,刚才那一幕带来的萧瑟才赶走了不少,娇若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时不时会去看一看刚才娇云站立的位置,总有那么几分毛骨悚然的味道。虽然刚才宫娥们已经清理了好多次,可她心里面终究是有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很害怕?”
就在娇若站立不安的时候,戴青颜忽然笑着向她问了一句,那言辞间的嬉笑像是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一般。
“有点。”
“还算是实话。”
听着娇若的声音戴青颜重新将头低了下去,娇云的事情告诉自己一个真理,有些隐患总是猝不及防的,若不是前些时日自己从娇云眼眸里面看出了蛛丝马迹,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会对自己存了这般怨恨。
她不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所以对于娇云的死亡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