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摇了摇头,“没事,又不是去参加什么宴会,用不着太过在意打扮,出发吧。”
季易川唇角一扬,朝明月看了一眼,眼神多少带些得意。
他可终于赢了那么一回了。
虽然是险胜。
明月气的张牙舞爪的。
要上马车的时候,顾盼生先上了马车,明月下意识的弯身要跟上, 这时候,季易川伸手拦住了明月。
明月疑惑的歪头。
“明月姑娘,男女有别,同处一室,实在不妥当,本王已经为你备了一辆马车,明月姑娘你还是去坐那一辆马车吧。”
季易川温和的伸手指向后面的一辆马车。
明月气的瞪大了眼睛,“什么男女有别?明月一路上都跟公子坐同一辆马车的!”
更何况了,她家公子跟面前这个衣冠禽兽坐同一辆马车那才叫危险吧?
季易川依旧维持着一副温润如玉、脾气似乎极好的样子,道,“明月姑娘,你来自民风开放的云水,自然不知我们南燕的规矩,现在你来到南燕,必定是要守南燕规矩的。”
明月忍不住骂骂咧咧的道,“我呸!什么规矩?本姑娘看你们什么劳什子南燕就是迂腐!满脑子龌龊想法!什么男女有别?怎么就没有男男有别呢?”
被这样骂,季易川依旧气定神闲,面带微笑,“很可惜,暂时还没有男男有别,明月姑娘,请。”
明月气的腮帮子鼓鼓的,然后抱着胳膊朝后面的马车气势汹汹的走了。
反正谅季易川那混蛋、胆小鬼玩意也不敢对她家公子干点什么。
她家公子说了不见他,那混蛋王爷可是真的连院子门半步都不敢踏进来的呢。
这样的胆小鬼,肯定有贼心没贼胆。
季易川又赢了一局,格外的神清气爽,转身进了马车。
顾盼生坐在马车里头,早把刚才马车外面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
他一看,季易川一进来,脸上还挂着笑容,便叹了一口气,“明月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大个人,与她置什么气?”
“你是心疼她,还是心疼我?”
季易川在顾盼生旁边坐下,问道。
顾盼生瞥了季易川一眼。
他没想到,季易川竟然连明月的醋都吃。
“我知道,你心里头肯定想我幼稚。”
季易川哼哼着道,“可谁让你对她比对我还好?还有那个什么清风,我瞧着,你跟他也比跟我好。”
顾盼生对那两个小孩天天温声细语的,对他就不一样了,冷言冷语的,没句好话。
“能一样吗?他们就是小孩。”
顾盼生觉得季易川就是乱呷醋。
“对,他们年轻,不像我,一大把年纪,哄不了你开心,又长的不好看了。”
季易川唉声叹气的道。
顾盼生,“???”
什么时候,季易川也变成个小怨妇了?
虽然他可以假装没听到吧,可季易川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实在是碍眼。
顾盼生这口气叹了又叹,无奈的道,“我又没说你长得不好看了,倒是我现在才叫不好看,身上这么大一个疤,还瘦骨嶙峋的,活像个树杆,而且病恹恹的,瞧着也晦气。”
季易川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连忙道,“谁说的?你现在明明很好看,你一直都这么好看,以前好看,现在好看,未来也会一直这么好看,你永远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顾盼生看着季易川那么着急忙慌的想要解释,生怕他误会的样子,就跟个孩子一样,顾盼生憋了一会,没忍住,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某最近才有点开窍的铁树直男季易川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没笑什么。”
顾盼生看着季易川,笑了笑。
季易川一头雾水,不过他看到顾盼生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笑吧,多笑笑,对身体好。”
季易川道。
顾盼生没有回答。
马车很快在听风楼后门停下。
顾盼生和季易川一块进了听风楼,此时沈蓝溪的人早已经在后门处等候了。
看见顾盼生和季易川,就毕恭毕敬的迎了他们过去。
顾盼和季易川就跟着沈蓝溪的人从一处隐蔽的地方上了二楼,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往前走着。
听风楼就没有打烊之时,所以哪怕天刚亮,听风楼中还是亮堂热闹。走在走廊上,甚至于可以听见底下一楼的琴声和客人的笑声。
“当年,我第一次听见你在台上弹琴,那时候,我想,男人是怎么能弹出这么温柔曲子来的?我一直以为那面具下面是个姑娘。”
季易川重游故地,身边又有故人,所以不由感慨了起来。
顾盼生也被季易川带起了回忆,他瞥了季易川一眼,“所以,看到是一个长的不怎么好看又聒噪的男人,是不是后悔了?”
季易川轻笑一声,“是有那么一点,特别是看到他扛了把琴想要抡我的时候。”
顾盼生冷哼一声,“这还不是有个人嘴上不饶人?”
“没办法啊,刚刚才瞧见有些心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