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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川摇身一变成了个郎中,而顾盼生以及馒头乔装打扮了一下就成了季易川的随从。
因为李文寻见过顾盼生,所以顾盼生特意扮成了个弓着背,头发花白,抬个手都能哆嗦半天的老人,而馒头腰板笔直,无比精神的背着个药箱,更别说是一袭白衣,天生就带着一股医者仁心气质的季易川了。
有这么一老一少的随从在,季易川看起来还真是像是一位四处游方的名医了。
进了王府,他们才发现前来的大夫还真是不少,都快站满了整个大厅。
这时候,李文寻一脸心力交瘁的走了出来,看着在场的大夫,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只要在场各位有人能医治好王妃,无论多少金银财宝,本王都愿意出。”
顾盼生瞧着热闹,心想,看来这个王爷倒是个痴情人啊。
于是,一个个大夫就轮着进去了。
可当他们出来一个个都愁的直摇头,最后说了一声无能为力就匆匆离开了。
王爷李文寻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痛苦。
很快轮到了季易川,顾盼生和馒头随在季易川身后跟着走进房间。
房间里有一股很奇异的香味,他们几乎一进去就闻见了,季易川朝桌子上瞥了一眼,一个香炉正燃着香,轻烟袅绕。
“这是什么味道?”
顾盼生忍不住问在旁边伺候的丫鬟道。
闻言,丫鬟就望向了桌子上的香炉,解释道,“哦,这是王妃自己的香,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前段时间开始,王妃就一直嘱咐我们要每天点燃此香,说是闻着这香,王妃才会心神安宁。”
顾盼生闻着这香琢磨着,这香怎么这么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王妃呢?”
季易川淡淡的道。
“前面,请。”
丫鬟很有礼貌的带着他们走到一道珠帘前,珠帘后模糊可以看见一个女子倚在床上,轻声咳嗽着,看起来病的很严重。
“还请王妃探出手来,草民替王妃诊脉。”
季易川不温不热的道。
闻言,王妃招了招手,丫鬟缓缓走入珠帘中,弯下身去,而王妃似乎在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很快,丫鬟走了出来,道,“大夫,王妃说了,男女有别,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还请大夫见谅,王妃不能露面,自然,也不能露手。”
顾盼生在旁边听的那叫一个天雷滚滚。
不能露面就算了,还不能露手?
难怪那一个个大夫都束手无策,不是他说,就这种还看什么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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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是挺气的,而季易川却是一点也不生气,看起来习以为常一样,一脸平淡,云淡风轻的道,“无碍,我可以悬丝诊脉。”
丫鬟只好又走进珠帘中去再度与王妃说了几句。
没多久,丫鬟走了出来,“大夫,王妃说可以,请您动手吧。”
于是,一条红线从珠帘后伸了出来,顾盼生好奇的附在季易川耳边问道,“师父,你还会悬丝诊脉啊?”
“略懂一二。”
季易川轻飘飘的道。
闻言,季易川的身影在顾盼生心目中又莫名的伟岸了不少。
他师父真的太厉害了,连这个都会。
很快,顾盼生反应过来,他怎么开始敬佩起自己情敌了呢?
季易川也不再说什么,手指缓缓落在丝线上。
顾盼生其实也特别好奇这所谓的悬丝诊脉是不是靠谱,所以就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瞧着季易川。
季易川的表情永远没有什么变化,只见他眼皮微微动了动,片刻之后,将手收了回来,对准珠帘后的王妃道,“王妃并无大碍,只是素体虚着了风寒,草民晚些给王妃开些药,王妃想必很快就能痊愈了。”
言罢,季易川站了起来,丫鬟请他们出去。
一边走出去,顾盼生一边趁机问季易川道,“师父,这个王妃病的这么重,真的就只是因为着了风寒啊?”
要是一个风寒这些大夫都看不出来,那这些大夫得多废啊。
“刚才丝线那头的根本就不是王妃。”
季易川压低声音,道。
顾盼生一听,愣住了,“不是王妃?”
“我方才诊的那个脉象强劲有力,而那日我曾见了那个王妃的一眼,那个王妃身材清瘦,是个柔弱的女子,再加上长年重病缠身,按道理来说,脉象应该稍弱一些,绝对不可能是那般强劲有力的。”
季易川淡淡的解释道。
“还特意让其他人来代替她,那这个王妃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顾盼生摸了摸下巴,嘀咕着道。
“那这个就得掀开那道珠帘看看才知道了。”
季易川慢悠悠的道。
顾盼生狡黠的笑了笑,“那好期待哦。”
“收敛点。”
季易川戳了戳顾盼生的眉心。
顾盼生闻言立马收住嚣张过了头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恢复一脸的老态龙钟。
他们三人走出房间,王爷李文寻焦急万分的走上前来,“怎么样?王妃的病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