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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觉得有趣,可季易川却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大声怒斥道,“够了。”
季易川声音很大,再加上这里的灾民从来没有见过两个穿着官袍的都跪在地上,于是便大起胆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去看热闹。
只见季易川那冷冽的目光轻轻扫过地上跪着的图治和张大天身上,再想起那一锅稀到不见米粒的粥,眼中怒火烧起。
面前这两个都是百姓的父母官,却为了一己私欲,让这么多灾民忍饥挨饿。
季易川握紧了拳头,最后,又缓缓的松开,末,他淡淡的道,“本王现在不管何人是这罪魁祸首,如今本王在此,谁要是再敢敷衍了事,本王定不轻饶。”
图治和张大天身子都快要抖成筛子了。
言罢,季易川拂袖起身,居高临下,命令道,“图治,张大天,你们二人玩忽职守,本王罚你们每隔十里就设一处粥棚,每日施粥三次,每次不得少于三锅,每锅粥必须立筷而不倒,尔等可明白?”
图治一听,咽了咽口水,提着胆子颤颤巍巍的道,“王爷,按照这样施法,这朝中拨下来的赈灾粮饷怕是不够……”
“不够就自己想办法。”
季易川冷冷的道。
图治还想说些什么,张大天连忙拉了拉图治,“你疯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图治欲哭无泪,只能软了吧唧的应了一声下官明白。
顿时,掌声四起,顾盼生望去,只见那些灾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个个眼角挂着泪。
就在此时,季易川牵着顾盼生的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就这样放过那个图县令和张知府了?”
顾盼生笑吟吟的歪头问季易川。
“先让他们把贪的银子吐出来再说,等此事结束,本王自然饶不了他们。”
季易川轻描淡写的道。
季易川说的如此轻飘飘,顾盼却一下子就笑了。
“你笑什么?”
季易川望向顾盼生。
顾盼生笑着道,“没啊,就是觉得王爷你是个好人。”
季易川挑眉,“意思是,你以前觉得本王不是好人?”
顾盼生笑弯了眼,伸出手比划了个黄豆大小,不好意思的道,“就一点点……”
季易川气的想要去捏顾盼生鼻子,顾盼生学聪明了,眼疾手快立马捂住自己鼻子,还得意洋洋,“捏不着,捏不着。”
季易川嘴角微翘,转移阵地,揪住了顾盼生耳朵。
顾盼生连连求饶,“王爷,王爷,我错了,真的错了,不敢了还不成吗?”
季易川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他们随意找了个客栈落脚,图治和张大天都亲自上门要季易川移驾去他们府苑,结果都被季易川吩咐人赶出去了。
不仅如此,季易川还道,“如果谁再来打扰,就乱棍打出。”
于是,图治和张大天终于老老实实的去鞍前马后的办赈灾的事情了,就盼望着能在季易川心里留个好印象。
季易川去办事了,顾盼生歇了一会也闲不住,干脆就跑去粥棚帮忙施粥了。
锅里的粥又稠又香,灾民的脸上都是笑容,顾盼生忙的一天都没停过。
直至深夜,顾盼生把最后的一碗粥分给一个行走不便的老婆婆,这才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客栈。
顾盼生刚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空荡荡街道上的季易川。
顾盼生下意识的朝季易川笑了笑。
在回客栈的路上,顾盼生和季易川并肩走着。
“我不是让你在客栈休息吗?如果不是李阶告诉我,本王还不知道你原来跑这来了。”
季易川问道。
顾盼生笑了笑,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想说,还不如来帮帮忙。”
季易川无奈,“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爱找麻烦的人……”
顾盼生不服气了,立马反驳道,“不是你教我的吗?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季易川看着那么意气风发的顾盼生,一下子生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顾盼生的头发。
“头发都乱了。”
顾盼生开玩笑的伸手去挡,衣袖往下滑落,恰好露出手腕上的一块烫伤。
季易川眼尖,一下就看见了,伸手一把抓住顾盼生的手,神情严肃了下来,“怎么伤的?”
顾盼生眨了眨眼,扭捏着想要挡住手腕上的伤,不太好意思的道,“盛粥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他可不想让季易川觉得他就是个笨手笨脚的废物,所以顾盼生那叫一个不情不愿的才说出实话来。
季易川看着,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如何是好,只能是叹了一口气,“笨死了,走,回客栈上药。”
顾盼生,“……”
果然,还是被骂笨了。
回到客栈,季易川让店小二送来烫伤药膏,就着烛光,季易川打量着顾盼生手上的红肿,越看这眉头皱的越紧,“你真是太笨了,去帮个忙也能烫成这样,本王此行走的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药,店小二说是已经送来全县最好的药,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