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从未见过这个位面的位面之神，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见到祂。
因为祂早已陨落，而神明没有轮回。
神躯消散在宇宙中，成为宇宙的本源，神魂消逝逐渐成为混沌之幕的一部分。
这是祂最后的归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但随着严则的平静诉说，颜白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
为了能在绝境中活下去，保全这个位面的生灵，祂可以付出一切，可以牺牲一切。
不管是祂还是严则，都是祂推到命运天平上的筹码。
严则并没有察觉到颜白有片刻的失神，依旧继续说道：“在某次突发情况中，我出现了间歇性的失忆。虽然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但有一段时间内，我并不知道我去做了什么。”
“虽然这个情况被我及时发现，并且及时补救了，但情况并没有因此变得乐观……我发现我出现了‘喜好’。”
严则是位面之神制作出来的武器，祂必然考虑过严则失控的情况，而这是祂所不能接受的局面。
所以祂将暗示深植于严则的脑海里——当严则意识到自己出现，或者即将出现失控时，会自发纠正问题，使他重新回到原本的轨道上来。
于是当严则发现，自己出现了人性和欲望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抹杀自己的人性和欲望。
颜白默了默，问道：“人性和欲望都是杀不死的，即使你不是完整的人类，你身上仍残存着人类的那一部分。”
严则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当神秘人出现，并且向我展示了他的能力，保证能够解决问题的时候。我经过严谨的计算，同意了这场交易。”
他说的是“计算”，而非“思考”。
交易的内容和结果已经不必再说，颜白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方为严则带来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混沌神力。
从严则选择答应这场交易开始，他就成了对方用来诱杀颜白的诱饵……这是混沌之神一贯的行事风格。
当他们想要和你做交易的时候，会给予你心动而无法拒绝的价格，好似一颗包裹着甜美糖衣的毒药。
只要你答应他们的交易，你就陷入了另一张大网，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毒药都是要发作的。
颜白终于听完了整个故事，她看着严则问道：“位面之神已经彻底消亡了吗？祂是否有留下遗言。”
严则摇了摇头，回答道：“祂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只不过在祂决定以死亡为代价，拯救位面之后，祂的一缕残魂弥留了很久。”
颜白沉默，继而问道：“那时候，祂有说什么吗？”
严则摇了摇头：“祂在消亡之前，一直看着位面之外，或许是在等什么人吧。”
这句话让颜白沉默了更久。
她知道位面之神的亡魂在等什么，祂在等五大支柱回来，等五大支柱拯救这个位面。
祂只剩一抹残魂，等待着祂再也见不到的光，直到消逝。
最后，她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黎晴晴和易晓晴……”
严则听着她的问题，面色变得越来越古怪。
……
当颜白从识海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一抹微光从窗台照了进来。
昨天晚上的声响闹得很大，但万幸的是鸡嘴山远离人烟，此时还无人发现那里的异常。
颜白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到窗台向下看了一眼。
易大飞和妻子早就起来了，正在院子里忙碌着做早饭，和普通的农家夫妇没有什么区别。
今天的天气应该不错，些许乌云飘荡在天空中，微风有些凉意。
看来今天会是一个不下雨的阴天，这意味着炎热的天气会迎来短暂的凉爽。
杏花村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任何异常，就连一些阴气重的地方，此时都格外安宁。
颜白看了一眼天空，收回目光，正准备下楼洗漱，突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步伐算不上平稳，气息有些紊乱。
颜白又走回了窗前，看了一眼这个意外的来客。
刘曼。
严则的监视者。
明面上她还是严则的生母，是易晓晴的婆婆，易家夫妇的亲家母。
只不过村里的人对她都没什么好感，她也很少会到别人家去做客，甚至连家门都很少出。村里人对她了解不多，私底下的编排倒是很难听。
因为她年轻的时候很清秀漂亮，严则假死脱身，给她留了个寡妇的身份。
大概是对这个地方没归属感，又或许是知道自己去哪儿都容易被人嚼口舌，所以她向来深居简出。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居然来了易家，这让易大飞有些吃惊。
可惜他对这个亲家母并没什么好感，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颜白在楼上的声音。
“来找我的，让她上来吧。”颜白在二楼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表情有些冷漠地说道，看起来态度不太好。
易大飞挠了挠头，也就什么都没说，侧开身体让她进去了。
刘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