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谈话一直谈到了深夜，才将所有的细节都一一敲定。
颜白让涌人送上了夜宵，吃过宵夜以后，才将二人送到了门口。
此时夜色已深，深夜的沪城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
韩天烨先坐上了车，对着徐晓峰嘱咐道：“这段时间杜阿姨，这里恐怕是最危险的，你多派几个人来，以防万一。”
徐晓峰得了嘱咐，也同样面色凝重地回答：“少帅放心，我知道轻重。一会儿回去，我就多调几个人过来。”
“那多谢韩少帅和徐副官了。”颜白知道这是他们的好意，虽然她并不需要，但也没有拒绝。
在车子即将发动之前，韩天烨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颜白说道：“阿立前天给我发了电报，说他快要到通江了。因为怕不安全，我派了人去接他。”
“算一算路程，估计明天下午能回来。”
杜家和韩家的关系不一般，韩天烨和杜立也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家中出事，杜立知道家里没有人能够顶得住，自然会请韩天烨照看一二。
这个年头又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打仗的，杜立从余杭那边回来一趟不容易。为了以防万一，韩天烨主动派人去接他，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他今天主动谈及此事，多半是为了给颜白卖个人情。
明眼人看得出来，颜白这是不甘落寞，打算趁杜尘海昏迷之际，利用杜家的声望做点事情。
韩天烨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得出来。只是他认为，颜白在这些事情之中出了大力气，得到一些好处也是理所应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主动将此事透露给颜白。
“这件事我知道了，终归是麻烦了韩少帅。”颜白顿了顿，只说道：“明天我会去接阿立，这你不用担心。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抓住秦帮的人。”
韩天烨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好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开车离开了杜家公馆。
送走了韩天烨以后，徐晓峰也离开了。
偌大的杜家公馆只剩下了颜白一个人，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站在夜幕之下，看着韩天烨离开的方向，眉头皱得很深。
“主人，韩天烨身上的光环不对。”一直装死的一号系统，终于在这个时候冒出了头。
“又是破损的主角光环。”颜白淡淡地说道。
在不同的位面之中，有些人拥有无序天命，有些人拥有主角光环，有些人同时拥有两者。
拥有这些东西的人，未必是好人，也未必是坏人。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韩天烨身上，同样拥有混乱的无序天命空洞，以及巨大的主角光环。
毕竟在原著之中，女主角更多时候，仅仅作为韩天烨的附庸而存在。
韩天烨对女主角应柏雪有求必应，可以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再多的好，也不能掩盖这一点。
应柏雪是韩天烨的附庸，所以韩天烨身上的无序天命空洞，理论上应该会很大。
然而颜白今天所见，却并非如此。
无序天命空洞的能量非常小，所以韩天烨牢牢的稳固住了自己的心智。而他头顶的主角光环，也十分脆弱。
颜白丝毫不怀疑，只要她用神瞳看一眼，韩天烨头顶的主角光环，就会像上个位面的凤华若一样，直接碎裂坍塌。
“数据还没有分析出来吗？”颜白闭上眼睛，一种紧迫感笼罩着她。
“正在分析，已经快要分析出来了。”一号系统听出颜白口吻中的凝重，急忙回答道。
……
从杜家公馆离开后，韩天烨坐在车子的后座位上，看着窗外闪烁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排开车的军官，是他的左膀右臂，看到韩天烨面色凝重，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少帅。今天谈事，难道不顺利吗？”
韩天烨少年英才，聪颖过人，他想做的事情，很少有不成功的。面对一个沪城之中，人人都看不上的乡下妇人，韩天烨没理由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
“计划已经敲定，杜阿姨十分配合……”韩天烨的手，缓缓沿摸着军帽上的金属徽章，突然间问道：“你对杜阿姨了解吗？”
金属徽章微凉的质感，让韩天烨十分清醒。
这些年他时常代表着韩家和杜家走动，虽然对杜意巧不算熟识，但也算得上了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杜意巧和以前判若两人。
这个沪城或许又要迎来新的变化，而这变化不知是好还是坏。
开车的军官不知道韩天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明所以地说道：“少帅，怎么突然间问这个？这件事和你要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吗？眼下最要紧的事，不应该是秦帮吗？”
杜意巧再怎么不对劲，那也是杜家人自己该操心的事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韩天烨回过神来，意识到他说得没错。
他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头——大概是因为杜意巧的目光太过有压迫感，让他产生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慌张，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片刻之后，韩天烨才对前排的军官问道：“军队里那几个人都看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