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健若有所思的挠挠头,似乎在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紧接着他掏出钱包抽出两百块钱递给了我,道:“谢了,下次争取再合作!”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向我递来的两百块钱,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我没想到宋健出手这么大方,起初我以为这种贿赂顶多是买包烟买瓶水的待遇,其次,我还稍微有点愧疚,因此也就没有接过这两百块钱。
可能是我的反应有些奇怪,宋健倒是先反过来,他正色的看着我,怀疑道:“怎么不收着,难道你刚才在里面压根就没夸我??”
“放...放屁!”说完,我爽快的接过了宋健手中的钱,看样子他是准备马上离开的,我瞬间生出一些想法,对她问道:“你和叶蕊很熟吗?听你叫她蕊蕊。”
“熟,我们太熟了。”宋健很是自豪的说道。
我缓缓将嘴里的烟雾吐出,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么熟的话,你们什么关系呀?”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宋健,等待着他将他和叶蕊之间的关系说出来,这样我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当面批判他。
不想,宋健跟我玩起了深沉,他酝酿许久也学着我的模样缓缓吐出一口烟,道:“她...是我的梦中女神!”停顿一会儿,他看向我说道:“你也觉得我们很般配吧?”
我没有理会宋健的后半句话,而是试着引领了他一下,提醒道:“为什么是梦里的呢?是不是现实生活里有些事与愿违,不妨讲出来听一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宋健这人有些鬼头鬼脑,机灵的很,听到我说这些话,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来了句:“是不是蕊蕊跟你讲了?反正...我是不可能让我爸跟她妈结婚的,真是搞不懂我家那个老头,两个人都共事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想着要结婚...”
宋健说的一番话虽然不是我想听的,但我却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指的“共事”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待在书店里整整一个月都没怎么见过叶蕊妈,难道说?...
我不太想纠结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打探道:“你刚才说的“共事”是指你爸和叶蕊妈?”
“对啊,我爸也是市领导的干部。”
“那叶蕊妈......”
宋健看到我一脸意外的表情,又说道:“你不是叶蕊朋友嘛,这你都不知道,夏阿姨(叶蕊妈)那可是正厅级干部。”
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那她家..那家书店...?”
“哦,那个呀,那个是她家老房子拆迁分的商铺,很多年了,现在好像是租给了蕊蕊表姐,对,叫常欢...常欢姐,我以前没事经常去那找蕊蕊。”
听完宋健的话,我突然产生一种悸动,夹烟的手微微颤抖,一场梦的破碎来的如此徒然。
等宋健走后很久,我买了几瓶啤酒,独自一个人来到平天湖,重新走在了和叶蕊相遇的廊桥上......
叶蕊妈居然是市领导的正厅级干部?这......有些打击人。
我浑身上下失去动力,仿佛断线的风筝没有了方向。
原来,终归一切是梦一场...来的越突然,碎的就越稀巴烂,心头顿时涌现一种挥之不去的忧伤......
我有些烦了,把燃烧的烟蒂揉在自己的手心,感受这种灼热带来的刺痛感,让自己清醒清醒,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跌宕,眼前浩浩荡荡的湖面忽然犹如死水一滩,一阵风从远方吹来,终于带来了秋天的萧瑟与悲凉,这阵风也将地上的枯叶吹了起来,最终飘落在了湖面,这些枯叶在我眼前不规则的晃动,越来越糟心,我往远处看去,那艘停留在湖中央的游轮依旧停在那,彼时再次成为一种嘲讽......
想起叶蕊之前好几次暗示我她有钱的话语,我却当做玩笑话一笑而过,又想起常欢为了防备我“擅自”在书店门口安装的两个摄像头,最后想到宋健下午告诉我的叶蕊妈的身份......瞬间想哭又想笑,我早该看出来的,只是自己太过心甘情愿的把叶蕊想象成是一个普通女人。
万千不忿涌上心头,终归化作一种沉默:无话可说...
躺在廊桥上,重新给自己点燃一支烟,脑海里浮现出那晚言露对我说过的话:“生活就是不尽人意的,哪里都一样。”
本来以为逃避了那个城市就可以逃避得了这操蛋的生活,没想到自己这种人到哪里都得**。
我想到叶芝,她从来都没有联系过她妈,更没有来池州这边生活过,如果她知道了她妈的身份。肯定会选择来这边生活吧?就不会跟我在一起生活的那么痛苦...最后还......想到了这,我突然生出一种想去死的冲动......
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不想看到天空,也不想看到地面,更不想看到这个世界,想象自己躺在一个未知的领域,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头......
这种感觉很安心,无尽的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这种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亮光,而亮光转瞬即逝,但人也就因此意识到了光明的存在...很难再接受原来的世界。
就这样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