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皓月当空,月如勾。
洛州城郊,大约三千精锐铁骑正在押送粮饷前往边关。押运官是典农校尉邓经和轻骑校尉马炎。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乌云里电光一闪,一个霹雳从半空中打下,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又是一声惊震,大雨倾盆而落。密珠般的雨点一粒粒打在他们头上,沿着面颊流下,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悲是喜?是怒是恨?谁也看不出。
邓经朝着士兵们喊道:“大王诏命,军情紧急,粮饷必须尽快送到边关。冒雨前行,少明火把,以防贼人。”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群鬼魅一样的黑影,他们没有头,穿着铠甲,手里拿着长枪,飘荡在空中。
士兵们向他们连续放箭,箭穿甲而过,可是那些鬼影并没有倒下。
士兵们吓的完全乱了阵形,口中直呼:“阴兵借道。”
这时粮饷在慢慢变少,士兵用刀割开包裹在粮饷外面的厚厚的黑布,突然发现粮饷不见了,鬼影也化成一团团黑雾消失在黑夜中。
士兵们眼中的惊恐之色已经无法形容。
第二天早上,雨还在不停的下。
赵英齐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刻将邓经和马炎打入大牢,并让廷尉、御史中丞、虎贲中郎将三人同时审理。
黄昏,雨停。
夕阳下现出一弯彩虹,在暴雨之后,看来更是说不出的宁静美丽。
廷尉已经审了一天了,并且对邓经和马炎动用了酷刑,但邓经和马炎一口咬定是阴兵作祟。
夜,夜色已浓,浓如墨。秋风寒冷,街道荒凉。一轮冰盘般的明月刚升起,斜照着这阴森凄凉的庭院。
院子里,书房内,微亮的灯光下,廷尉宋大人正在写一封密信。写完之后,他将秘信卷了起来,正准备放入竹筒中。
忽然,书房内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宋大人,如此深夜,还在书写公文,真是勤政啊!”
宋大人手里拿着竹筒,微微颤抖道:“什么人?”
那人道:“什么样的重要公文,不写在朝奏竹简上,却要收藏的如此隐秘。”
宋大人大声喊道:“卫兵,来人,有刺客。”
那人冷冷道:“不会有人来的,他们都已经听不到了,宋大人。”
宋大人瞳孔收缩,他站了起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书房内的灯一下子就灭了,房门无风自开,从门外飘进来一团黑雾,黑雾化成一个黑影闪到宋大人面前道:“把黑暗隐藏在黑夜里的人。”
此人正是聂无常。
“你是暗幽阁的人?”
宋大人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吓的手里的竹筒都掉在地上了。
聂无常冷笑了一声:“猜对了,但唯一的奖励只有死亡。”
宋大人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抬起右手,指着聂无常道:“你,你想干什么?”
聂无常淡淡的道:“带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让你得到安宁。”
说罢,剑光一闪,宋大人的喉咙已被割破,他双手捂着喉咙道:“你,你们这些人为虎作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聂无常烧掉了那封密信,拿走了他腰间的玉佩。
这个夜晚,同时被杀的还有御史中丞李大人,虎贲中郎将林大人。
第二天在大殿上,赵英齐质问百官:“三名主审官在同一天夜里离奇死亡,现在该如何是好?”
太尉孟青竹说道:“臣倒是有个不二人选,必可破此惊天大案。
赵英齐看向孟青竹问道:“哦!什么人?”
孟青竹瞟了一眼赵泽道:“便是御史大夫赵大人。”
赵泽皱了一下眉头道:“孟青竹,你…”
赵英齐的目光转向赵泽道:“赵泽,你可愿为寡人分忧?”
赵泽低了低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双手抱拳道:“臣弟愿意。”
赵英齐道:“好,好,寡人给你十天时间,到期若未能破案,卿当自知。”
赵泽脸色突然凝重。他回到府邸之后,叫来儿子赵贤商议对策。
他背负着双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孟青竹此时推荐老夫,实在是居心叵测。邓经、马炎实难审讯。加之阴兵作祟,若我不幸被阴兵所害,自然正合了孟青竹的心意。纵使老夫命大,躲过一劫,但只要找不到凶手,仍是办案不利之罪。合着横竖都是一步死棋,究竟该如何应对。”
赵贤道:“如果还有人能够解开这个谜题,那一定是世子赵成风。”
赵泽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哦,就凭他。”
赵贤看着赵泽认真道:“我了解他,他绝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种纨绔子弟。”
赵泽道:“好,你即刻安排我们见面。”
月很圆,月光照满大地,晚风中已带着一点点秋意。这正是行路的好天气。
赵贤既然没有乘车,也没有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