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庄押着金宗毕来到南瓮城西北角处,这里是兖王的营帐所在。
如狼似虎的东宁军铁卫,将瘫软如泥的金宗毕扔在大帐中时,秦景温已经笑得癫狂如魔了。
刘不移在旁边冷着脸,两名亲兵伺候着秦景温,营帐内共有十几个人。
赵庄没有对兖王行礼,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家主公,什么王爷不王爷的,他根本也不在乎,更何况此时的他,正如日中天。
一个倒霉王爷,东宁军的人,谁也不会在意。
秦景温的眼睛像魔鬼,他死死盯着金宗毕,渗人道:“狗贼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落在我的手中,还想活命么!”
兖王突然又对赵庄道:“他会不会咬舌自尽,你可千万别让他死了啊!”
小庄单手按刀,自信道:“王爷尽管放心,金狗已被人塞住口腔,想死都难,只要您留他一颗头颅,其他死活不论。”
“哈哈!好好好!”秦景温兴奋极了,他呼唤刘不移:“去将金狗的手指给我一根一根剁下来,我要下酒吃!”
这时,东宁铁卫有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小庄身后,供他坐下歇息。
秦景温道:“将军稍待片刻,等我活吃了狗贼,便让你将他的头颅带回去。”
小庄道:“好说,好说,您尽管处置,我有的是时间,咱们不急,哈。”
说着,小庄又点手道:“没听见王爷要喝酒么,赶紧给我拿酒来,我要陪着王爷对饮,单看王爷如何生食狗贼。”
“遵命!”
不多一时,有人抱来一坛烈酒,又布下几个大碗,“咕咚咕咚”倒上美酒,随后在小庄身后捉刀而立。
……
刘不移是兖州宿将,他自从军以来,便驻守在兖州边境,与乌桓人打交道最多,若说他最恨谁,当属乌桓狗无疑。
秦景温让他剁下金宗毕的手指,他简直求之不得。
乌桓人在兖州境内作恶多端,劫掠兖民女子,欺压兖民良善,杀害兖民忠良,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刘不移看金宗毕,国仇家恨,一齐涌来。
他手中一把牛耳尖刀,踱步来到金宗毕身后,左手捏住对方的食指,右手用刀刃在对方的食指第二关节处转了一圈,然后使劲一掰,直接将对方的食指卸了下来。
“殿下,请您验刑。”刘不移将手指呈上来,放在兖王面前。
秦景温拿着迫不及待放进自家嘴里,“嘎嘣嘎嘣”生嚼起来,又叫道:“别愣着!接着割呀,本王还想吃。”
“遵命。”
“……”
小庄是个没心没肺的,见此一幕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他狠起来可比刘不移狠,眼前都是小场面。
秦景温看着赵庄的表情,内心无比感叹,赵羽手下怎么尽是些狠人,他看我生食人肉,不仅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东宁军真多怪物也!
金宗毕疼得屎尿齐流,奈何手脚被绑口舌被堵,想叫也叫不出声来,只能像条蛆虫一般,剧烈的挣扎扭动。
刘不移笑了:“狗贼,你劫掠我兖州子女时,是否也是这般快活,今日报应不爽,就让本将军好好伺候伺候你罢。”
说着,刘不移又将对方的一条大腿肉割下来,递到兖王面前:“殿下,这是狗贼的腿肉,请您慢用。”
秦景温让给小庄,道:“小将军请用。”
赵庄皱着眉头:“我喜欢吃熟的,给我搬火炉子来,咱们涮着吃。”
“妙哉妙哉!”秦景温激动的拍打着行军床,眼睛里有光。
小庄咽了口吐沫,点指刘不移道:“这位仁兄,切薄点儿行么,涮肉得薄,厚了口感不好,而且很柴。”
“呕!”刘不移手下的亲兵再也忍不住了,跑出营帐开始吐了起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难免冲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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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一夜,小庄才回来复命,赵羽并未多问,只是让他将金狗的人头传示四城,并告知当地百姓,乌桓狗贼首已经伏诛,大家不必担忧。
亲兵小庄吩咐下去,自己又转了回来,禀报道:“主公,您的行程计划里,今日要去东城慰问山字营,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出发?”
赵羽道:“稍等,我这就出营。”
“是。”
等小庄一走,有个身穿黑斗篷的高挑身影转出来,给赵羽披上了素征袍,又从背后环抱住他的狼腰。
“你要去看萧暮山么,我想和你一起去。”
“别闹,这可是正事。”
“不要,我就是想跟着你。”
“唉,想跟就跟着罢,拿你一点儿招都没有……”
……
萧暮山和李大伟正巡视军营,听到自家主公来了,旋即出城去接。
赵羽左手抱住萧暮山,右手抱住李大伟,亲切道:“有什么困难没有,将士们死亡的名单列出来给我,我让军师商议抚恤。”
萧暮山还没说话,李大伟抢先开口道:“俺们打生打死冲锋陷阵,有您这句话,俺死也值了!”
小庄和黑斗篷跟在赵羽身后,看着他踱步在军营中。
山字营大多是赵羽的心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