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十一年十月中旬,东宁军主力轻骑营,合并重器营共一万余人,终于赶到了辽阳城南三十里境内。
赵羽马军的到来,震动了所有的兖境军阀,令包括乌桓人在内的所有兖州势力,统统震撼莫名。
起初,曹真骑兵乱兖,秦景温五万大军兵败,于是情急之下,遂邀请乌桓人与东宁军进军剿匪,朝廷也借此机会削藩,并派大军十万,占据万宁郡。
那时,兖州境内势力繁多,生民亦不知该依附于谁,只得随遇而安。
短短数月过去,朝廷大军在净古城寸步不得进,乌桓人狼子野心反噬辽阳,唯独东宁军赵羽,转战千里灭掉曹真!
说是灭掉对方,实则不算很准确,更应该说是两军融为一体。
曾经那支陆战无敌的曹真马队,与同样陆战无敌的东宁军合二为一了,这是多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上万朝廷禁军骑兵,几乎全部被东宁军吸收殆尽,一点儿也没糟践,东宁小赵由此实力大增。
身在万宁郡的颜铁心,听到这个消息后,发出了“小赵真乃大秦之贼”的感叹,可惜,他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在写给朝廷的奏报上,颜老将军对于万宁郡局势,报以乐观心态,但对于东宁小赵,他持悲观态度,并表示,此獠不剿,定成朝廷大患。
……
皇甫英亲自会见从东宁军赶回来的刘不移,他先是惊奇于王妃张药儿的行踪何存,在听到她要主动留守对方军营时,又赶紧问到东宁军的虚实。
王爷还没救回来,王妃又搭进去了,辽阳城这下彻底落在了皇甫军手中,张药儿任性不假,但也有刘不移的纵容在其中,他心中具体是如何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刘不移如实道:“东宁军之锐,实乃在下平生仅见,乌桓人这次恐怕要遇到铁板喽。”
皇甫英看着自己的手下爱将,仿佛不认识他了,要知道啊,刘不移乃何许人也,那可是统带万人的猛人,能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天下至锐”,一定十分不凡。
越是有能力的人,越不会轻易夸奖别人,这是因为能人的内心,往往都比较自负,越具才干,越是如此。
关文定追问道:“兄长何故去了如此长的时间,可曾见到东宁军主将?”
刘不移将自己在东宁军中的所见所闻,统统讲述一遍,并未丝毫隐瞒,众人听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皇甫英感慨道:“区区一个萧暮山便如此威武,真不知驱使他如鹰犬的小赵,又该是何等的英雄人物。”
老将军说着,转身踱步抚须:“传老夫军令:一、辽阳守军坚守城池,不可与敌轻易浪战,二、不可骚扰城中百姓,谁若违反军令,就地正法!”
“遵命!”
不知不觉间,辽阳守军,也默认了自己的辅助地位,将主战场交给东宁军和乌桓人来角逐。
……………………
……………………
赵羽扶着黄之鹿从牛车上下来,无数塘骑围绕在他们四周奔驰警戒,战场一片肃杀,阿力不亚像只雄鹰,目光锐利俯瞰周遭,随时发现有可能即将到来的危险。
萧暮山激动无比,接到军报的他,赶过来便要跪拜,却被赵羽一把捞起,笑道:“暮山呐,与我不必多礼,快来见过军师。”
“军师!”萧暮山第一次露出笑脸,拱手行礼,不过由于脸上伤疤的存在,显得他笑容有些狰狞。
这时,萧暮山身后有个高挑的黑斗篷,映入众人眼中,还不等大家发问此乃何人,曹真一路小跑的过来,“噗通”跪在地上,叫道:
“属下曹真,拜见主公军师,愿我主千福永享寿与天齐,愿军师身体康健富寿连绵。”
“哈哈哈!”赵羽过来将他扶起,大笑道:“阿真,中军营将士如何,没让你少操心罢,老铁呢,他怎么没来?”
曹真笑说道:“老铁前几天就憋着要见您,他带着斥候出去了,至今也没回来。”
“无妨,不必理他,咱们回营。”赵羽大大咧咧摆手,刚才还想问问黑斗篷是谁,这下一打岔,他倒也忘了。
等众将簇拥着赵羽和黄之鹿向里走,田济又过来禀报道:“主公!马队尽已安顿完毕,请您做下一步指示!”
赵羽左手位是黄之鹿、曹真,右手位是萧暮山、阿力不亚,众将都在看着他,目光火热忠诚。
“传某的将令!大军休整一日,各队官可轮流饮酒,士卒每人分酒四两,肥肉一方!不饮酒者,折合成银两付之!”
“吼!吼!吼!”
“!!!”
将士们一听此令,登时疯了……
主将赵羽不来便罢,他一来到军营,便大肆厚赏士卒,颇得军心。
军营自古以来,便是一个极度压抑的场所,种种军令条例,压迫得士卒们缓不过神来,所以有些风吹草动,极容易闹成军变。
有这么一种人,他就像定海神针,只要他一来,军心当即稳固如山,不动如幽海。
这种人啊,不见得是多么优秀的战略家,或者战术家,但他一定是个合格的主将。
如果说赵羽未来之前,东宁军还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那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