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摆手道:“我并非知兵,而是身边有老田这样的宿将提带,否则以我之才学,焉能选在此处。”
说着,他举起一杯酒,冲自家副将道:“老田,最近辛苦你了。”
田济双手举杯,杯口略低于对方,语气恭谨而又深情道:“只要是为了小海新军,只要是为了我家将主,俺老田吃再多苦也不嫌累,受再多罪我总能面对,这就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带队副将,想说的心里话呀。”
说完,他一饮而尽,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段伯恩听了大笑,一张大紫脸,愣是憋成了酱油色,可见他有多局促。
赵羽被搞懵了,随即问道:“将军发笑为哪般?”
段伯恩还未开口,帐外有亲兵来报,道:“柳将军求见,现在营外等候。”
赵羽立刻也笑了:“快请快请,今天这是怎么了,说来都来,哈哈。”
不多一时,帐外有人大喝:“好你个吃独食的小姐夫,喝酒也不叫我,若非我鼻子灵,只怕又被你瞒过去了!”
赵羽早就起身,来到帐门等候,上去一把拉住对方,笑道:“虎哥快来,我为你引荐一位当世英雄。”
“哦?谁呀!”柳若虎弯腰进帐,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旁边的段伯恩,他瞳孔骤然一缩,拱手笑道:“敢问是广昌第一将,紫面郎君阁下当面么。”
段伯恩起身道:“不敢当,在下正是,敢问您就是京都英雄会上,力扛千斤鼎,平行十三丈五,手搅钢矛,绵软若面条相仿的世之虎将,柳若虎么。”
“不敢不敢,久闻阁下威名,可想一见,今日在我小姐夫帐中得偿所愿,真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也。”
段伯恩不知柳若虎与赵羽是什么关系,听他喊对方小姐夫,一时愣住了。
赵羽解释道:“我的未婚妻名叫柳若兰,又因若虎长我两岁,故而我唤他虎哥。”
“原来如此,”段伯恩此时借着烛光,正好看向赵柳二将,只见二人身材皆是高大魁梧,相貌堂堂武威不凡,好似天神下界一般,不禁感叹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郎舅皆是一时之选人中龙凤,可见英雄出少年。”
赵羽拉着若虎落座,举杯道:“羽自带兵以来,得见多少豪杰,无出在座各位其右,能与诸君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
说罢,他提议同饮一杯,众人尽皆相随。
段伯恩坐在赵羽右边,柳若虎坐在赵羽左边,二人都是身长九尺开外的猛汉,此时俱是一身甲胄,其雄强刚猛之态,无不令人折服。
赵羽坐在二人中间,谈笑自若云淡风轻,林忠与鲁奎负责倒酒,二人资历最浅,在营中不敢有丝毫放肆。
营中都是武人,武人在一起喝酒,无非就是猜拳行令,吹牛打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柳若虎终究年轻气盛,自负勇力无双,于是便主动开口道:“小姐夫,段将军,你们可敢与我打个赌赛?”
二人同时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若虎笑道:“眼下青王三路兵马齐奔临安,看看咱们谁能先登城楼,先登城楼着则为胜,其次为负,敢否。”
赵羽赶忙摆手:“我才不与你赌斗,小海新军为了求稳本就极慢,眼下我又多了一支重甲骑兵,天天伺候那群马爹还来不及,如何与你比行军速度。”
柳若虎一听就急了:“小姐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和你比行军速度。”
“不对!上一句!”
“伺候马爹?”
“不对!再上一句。”
“眼下我有一支重甲骑兵。”
柳若虎伸手抓住赵羽手腕,好似一把铁钳,恶狠狠道:“重甲骑兵在何处,快带我去看看。”
这也就是赵羽,寻常人被柳若虎这一抓,只怕要骨断筋折,丝毫不夸张。
段伯恩可是知兵之人,量他从伍多年,对那传说中的具装铁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还从未见过。
眼下赵羽说他手下有支重甲骑兵,他如何能不好奇,于是怂恿道:“行伍之人,一爱宝马,二爱重甲,小赵既有如此宝贝,何不让我等涨涨见识?”
柳若虎见甲心切,吵吵着现在就要看,否则便要大闹小海军营。
赵羽后悔自家一时口快,竟将具装铁骑的存在给泄露出去,只要是个带兵打仗的男人,就没人不喜欢重甲骑兵。
他没办法,只好推了酒宴,带众人往马队处观看。
常言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身为骑兵部队,管马的士卒还要半夜里起来,给战马再加一回草料,军马一旦掉膘,将主爷可是要责罚的。
赵羽的战马有专人喂养,人马重甲也要有专人负责养护,战甲都是铁的,倘若因为天气潮湿而生锈,导致皮革烂掉甲片脱落,也是要重重治罪的。
黑色的重装铁甲,静静摆放在仓库中央,因为是午夜,所以众人只能打着灯笼观看。
只见狰狞厚重的大甲幽幽泛着寒光,人甲立在马甲一侧,还未触摸,便知此物是何等坚固稳硬。
“小姐夫,你嫌弃带着它们慢,我不嫌弃,要不我把它们带走罢,”柳若虎看呆了,眼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