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抱着的美人,心思如此深沉,明明如此简单之事,自己却现在才反应过来,可笑还不如一个女子,简直愚蠢至极。
“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很可怜罢,”刚想到这里的秦稚泉,心神瞬间被女子的话语拉了回来。
董舜卿年过四十有余,风韵犹存,她伏在自家继子身上道:“你父王在世时,为你指定的那门婚事,自此以后不要再提,你院中侍女丫鬟等,一概也都换成男仆。”
“啊?……这……”秦稚泉心中不悦,可又不敢说些什么,如今对方是他最大的倚仗,倘若不从,唯恐她迁怒自己,“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
董舜卿却自顾自道:“千岁爷,您知道我用什么办法,来整治前殿那些刺头么。”
秦稚泉摇摇头:“爱妃计将安出?”
董舜卿抬起头,得意道:“以李东来为首的前殿众人,皆是临安学院的门生,我方才派人去请董老夫子了,只要有他出马为你背书,那些人便不敢不从。”
秦稚泉一拍脑门,忘了还有这一手王牌,只要有那个老东西出马,定能稳住大局。
他兴奋的低头吻在女人额头上,对方却并不回应,好似极为冰冷,反而将他一把推开。
董舜卿突然没了兴致,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她渴望有人征服自己,而不是自己殚精竭虑的帮助某个怂包软蛋。
…………
…………
青州,阳武城。
高大雄伟的城墙之上,挂着上百颗面目狰狞的头颅,这些都是边城军攻城之时,抵抗最激烈的守军。
阳武关被破之后,张富东下令斩杀俘虏,一个未留,其意图很明确,就是要震慑城中之人,谁敢反抗,便是如此下场。
数千边城军杀入阳武城后,张富东为拉拢军心,便准许手下兵士屠城三日,三日不封刀。
边城军中,俱都是些老兵油子,他们对于屠城之事并不热衷,反而对城中财物极感兴趣,既然张将军允许抢城三日,可想而知这些人的反应会是如何。
一场场惨绝人寰的勾当,就在阳武城中上演了。
边城军把控住四座城门,将所有百姓驱赶到城东广场,集中看押起来,而后成群结队进入百姓家中,一寸一寸的开始搜。
官军抢劫,与土匪又有不同。
土匪最起码还有个顾及,他们往往速战速决,不敢多加停留,只要有所收获,便会撤退出去。
官军则不一样,他们无所顾忌,行事胆大包天,百姓但有不从者,便以大刀长矛伺候,故而有“兵过如蓖”之称。
阳武城位于青州与冀州交界处,也是二州往来必经之路,此地商路通达民风彪悍,几乎家家习武,但面对成群结队武装到牙齿的官军时,普通武者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大秦武者游侠居多,那也没见谁反了天去,即便强横如四大宗师,也不敢说与数十万军甲临阵抗衡。
这一日,边城军一个上百人的小队,正在城中巡逻,他们美其名曰是“搜寻乱兵”,实则在搜刮民财。
当这百人小队搜到一处粮店之时,在粮仓地窖内,发现了一对母女。
那女子约摸在三十出头,怀中紧紧搂着自己十二三岁的女儿,眼神惊恐瑟瑟发抖,被人发现时,她已然被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边城军百人小队中,几个什长一碰头,左右闲来无事,不如放松放松,这里正好有对母女,可供众人消遣。
于是他们便开始分工协作,有的去街口放风,有的则跑去粮仓地窖,行那欺压凌辱之事,众人商议好,排着队来。
那女子跪地求饶,哀求众人只冲她一人施暴就好,只望能放过她女儿,众人遂假惺惺答应,要挟她好好侍奉……不然就要拿她女儿顶缸儿……
整整一日过去,太阳东升西落,女子下体谷道破裂,难以起身站立。
众畜生意犹未尽,便将那幼女抓来,糟蹋了一夜。
幼女惨叫了一夜,其母肝肠寸断,奋起反抗之下,被人吊在粮店小院晒粮食的木架上,专让她听自家女儿惨叫。
其稚女刚烈异常,趁畜生不备,咬下了对方的子孙根,满口鲜血,宛若女鬼。
众畜生一拥而上,将其乱刃分尸,而后又将其扔进井中。
那被吊起来的女子见自家女儿惨死,于是咬舌自尽,其死状可怖至极,睚眦欲裂怒视众畜生。
畜生们放纵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往下个街区走去。
粮店之事,仅仅是这阳武城中冰山一角而已,更有过分者,实在难以落于纸面,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张富东对于阳武城中发生的一切,当然心知肚明,他也知道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但他没办法。
要想彻底掌控一支属于自己的私军,他必须要释放出他们心中的“恶”!纵容边城军屠城,只是第一步而已,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投名状”。
“投名状”这三个字,来源于土匪搭班入伙的必经流程。
一个人想当土匪,不可能让你手脚干净的进去,人家还怕你是卧底呢。
想上山落草可以,入伙之人,必须杀一无辜者,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