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青王府北街小院外,聚集来许多看客民众,他们堵在小院门口,不停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赵羽被嘈杂声惊动,缓步出得房门,来至在小院门口,入眼处,十几位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显得十分突兀。
众人一见走出个俊俏公子,便开始质问道:“让那个女魔头出来,她凭什么打伤我儿,今日若不给个解释,我便一把火烧了你的宅院。”
“对!让她赶紧滚出来!”
“给我们一个解释!不然放火烧了你的宅院!”
“……”
众人群情激奋,搞得赵羽摸不着头脑。
他信步来到众人面前,拱手道:“诸位,这一大早的,为何堵在我家门口,不知有何贵干。”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盯着赵羽,质问道:“你便是此间的主人么。”
赵羽点点头,算是同意对方。
华服男子指着地上的一个伤员道:“昨夜我儿子逛街,凭白无故便被你府中两个女子殴打成重伤,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只怕你出不得此街。”
不怪此人说话霸道,皆因他是这临安城中的七品良庶长,掌管一方治安,自己儿子被人打了,定要来讨个说法。
赵羽不知事情的始末缘由,便让对方将挨打过程陈述一遍。
对方瞬间急眼,骂道:“我们都已然挨了打,你还让我们复述一遍,有什么好讲的,就是你们的人野蛮,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偏不与你动官,就是要打回来!”
“打回来!”
“让那两个小贱人出来!”
“贱人滚出来!”
“打死她们!”
“……”
众人群情激奋,眼看就要失去控制。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赵羽脸色一凝,昂首独对众人,沉声道:“谁敢再骂一句贱人试试,可是欺我腰间之剑不利否!”他手按剑柄,冷目烈烈,众人登时被吓得一愣,看来众人忘了眼前温良少年是个剑客。
赵羽见喝止住众人,又放缓语气道:“诸位在此稍待,我回去问问家中之人,倘若真是她们无理,在下定给诸位一个交代,到那时要杀要剐,我一力承担。”
说完,他扔下众人,返身走回小院,连街门也不曾关闭,却愣是没人敢进来。
大清早的,应柳二女居然还没起床,她们对于赵羽的早起颇有微词:“郎君(公子),天色还早,让奴等再休息片刻罢,昨夜真的累了。”
赵羽并未进屋,只是低头问道:“昨夜你们是不是打了人。”
此话一出口,柳若兰登时穿着一身亵衣开门出来,她秀眉紧蹙道:“对,我们昨夜打了人,赵郎怎生知晓。”
赵羽道:“晨风清凉,你先回去穿件衣服再说,遇事不必惊慌,万事有我。”
这时候,小院外的吵闹声,终于被柳若兰听见,她旋即生气无比道:“好哇,这帮混账,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怜儿!抬本姑娘大刀来!”
吓得赵羽赶紧安抚,真让这位姑奶奶动了刀,门外之人还真不够她砍的。
“小姑奶奶,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让我来处理。”
应怜拿了一件鹅氅,披在柳若兰身上,这才将昨晚之事陈述一遍。
原来昨夜二女等赵羽睡下后,便想着出门去给他买个书箱,逛至在长街之上,发觉居然有人暗中跟踪她们。
柳若兰何许人也,那是走江湖出身,点破跟踪之人行迹后,却不想那些登徒子不仅不害怕,反而质问二女,是否是青王殿下的小妾,藏娇在这外府之中。
应怜骂了一句,众人不仅不恼,反而要上来调戏,口中尽是污言秽语,作势动手动脚占便宜。
这也就是柳若兰,倘若换做其她弱女子,后果不堪设想。
她三拳两脚,将那些登徒子打趴下,随后便和应怜回来睡觉,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想他们还敢找上门来,若兰焉能不气。
……
赵羽听明白了,可他又随即沉思起来。
整件事透着一股诡异,其中疑问太多,赵羽只能一件件来捋,这件事疑点有三:
第一,那些人既然怀疑应柳二女是青王小妾,那么他们为何还敢口出不逊,上来调戏?莫非他们不惧怕青王威严么?
第二,那些人既然被打,又为何不去报官,反而前来私斗?难道他们不知柳若兰身手极佳?还没被打够么?又或者想把事情闹大?
第三,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放着好端端的正事不干?一大早跑来堵两个女人的门口,岂非丈夫所为?
赵羽性子单纯,可他不傻呀,此事前前后后一琢磨,发现疑点重重。
“公子在想什么,”应怜问道。
“赵郎不必多虑,看奴家大刀砍翻那些混账,再回来收拾行囊,咱们一家三口远走高飞!”
“是啊公子,咱们远走高飞!”应怜兴奋附和。
赵羽慌忙安抚住二位女魔头,温柔道:“此事你们不必管啦,让我来处理,哪里也别去,就在屋中等我。”
他从小院出来,见门外之人还在聚拢等候,心中便有了底。
那些闹事之人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