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也被秦景润得知,他深邃无比的眼眸看了赵羽一眼,随即吩咐道:“去将我的换洗衣物拿来,给小赵换上。”
赵羽下山时,只这一件粗布麻衣,昨夜他揪杀吴得玉,不小心溅到自家身上血迹,再加上天黑昏沉,秦景柔也不曾发现端倪。
今日天光大亮,故而被人点破。
不多一时,赵羽便换了一身白衣出来。
好家伙!!
赵羽这一换装不要紧,只见他此身白衣装扮出来,直把个秦氏诸贵惊得恍若天人一般。
秦稚瑶与秦景柔也一同走了过来,二人一见那翩翩白衣少年,不禁双双面色绯红,低头不语。
赵羽身长八尺,体态挺拔如松,墨发柔黑透亮,双目朗若繁星,一双如剑直眉,凛凛怀抱英风。
他本是如玉一般的年纪,再加上大劫真气护体,气质本就超脱凡人数筹,更兼少年心性淳朴,令人一见便心生欢喜无限。
陈传风赠他一条云纹玉带,本是挎剑而用,如今被系在他盈盈一握的腰间,正衬得他肩宽腰细,好一派少年英姿。
三尺长剑随身,雪白衣袂飘然,少年长身玉立,浑金璞玉一般。
赵羽往场中一立,连图大海都看愣了,他将双手猛然一拍,忍不住叫声“好”字!
“好!好一个英武少年!”
秦景润看得微笑不已,目光中皆是赞赏亲近之意。
原来这世人不仅爱美女,也爱美少年。
赵羽被众人瞧得羞怯,他何曾被人这样注视着看过,一时招架不住。
恰在此时,农家老妪从屋中走出,她惊奇笑道:“昨夜不知为何,我们砍伐来的相思树骨骸,皆不翼而飞,想来是天神保佑龙罗,命他们夫妇升天去了。”
秦赵二人偷偷对视一眼,并未多加言语。
关于赵羽想入京读书一事,秦景润听了大喜,且表示全力支持。
秦稚瑶更是兴奋得介绍起她所在的“京南学院”,还对赵羽发出诚挚邀请,希望他能回京后,与自己一同入学。
……
众人从龙家村出来,继续沿河北上,图大海掏出地图,欣喜道:“主人身在北国之时,常说要看云梦美景,如今再往前走,便是八百里云梦泽水面。”
秦稚瑶听完此话,也是欣喜至极,她自幼生在北国,不曾见过大水面,如今有机会能够做船游览水景,不免露出些许少女心性。
秦景润身份尊崇无比,毕竟是心怀天下之人,此刻他回望南方,口中喃喃道:“景泰小儿莫要猖狂,待孤回转北方,定与你算这笔血账。”
名满天下的黑龙骑,成建制的被消灭在荆州之地,这个仇,秦景润不会忘。
秦国苦天下藩王久矣,朝廷削藩之举,势在必行,类乎于吴得玉之流的狗官,朝廷绝不能容。
待众人来到云梦泽河畔之时,水面码头早有秀楼大船在此停歇,等待渡过来往客商行走。
图大海为保安全起见,于是单独租了一艘大船,供一行人等行渡,其出手之大方,连船东都不禁为之咋舌。
要知道,似这般十丈大船,宛若将一座秀楼都给搬了上来,其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单日间来往花费,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起得。
秀楼大船之上,又不仅仅只有船工,还有许多卖唱弄弦之人,专为来往游客解闷唱曲所设,包船之人,也要承担这些人的日常费用,
图大海花钱之举,如长江流水一般,丝毫不见心疼。
众人陆续登船,接下来便是水面长行的日子,赵羽独自在自家船舱内擦拭长剑,这是他每日必行功课。
一个剑客,若不懂得爱惜自家手中剑,那他便不配称之为剑客。
赵羽佩剑十年,剑从不离他身旁一尺,他虽不轻易出剑,但又随时准备出剑。
自下栖霞山以来,赵羽还从未碰到过值得自己出剑之人,这并非他心高气傲,而是自信有绝对实力碾压对方使然。
堂堂九品剑手,逮谁跟谁出剑,那不叫剑客,那叫臭流氓。
就在赵羽刚刚将剑归鞘,怀中相思玉暖,他便知门外有佳人来访。
还不等秦景柔敲门,赵羽已然起身,心有灵犀的将房门打开,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先生请。”
“大家都在甲板览看岸景花开,你怎么躲在屋中不出来。”
赵羽回身将房门关好:“我不懂湖光山色,索性不去凑这个热闹。”
“除了湖光山色,你就不想看看别的?”秦景柔反问他。
赵羽低头浅笑:“重要的人,一直存在我心里,想看随时都能看。”
秦景柔忽然扭过头去,不再接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当当当”赵羽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之人道:“小赵快开门,大家都在甲板听曲,你躲在屋中作甚。”
这个刁蛮的声音,除了秦稚瑶以外,绝不可能有第二个女子。
赵羽打开房门,秦稚瑶像头小鹿闯进来。
“呀!你怎么也在这里!”她这是在说秦景柔。
“小赵说要教我学剑,而我则教他习文,这是约定好的。”
秦稚瑶眯起眼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