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太傅毕竟是两朝帝师,公主如此行为,岂不是让天下读书人都寒了心?”
这个说话的人不是王家的就是苏家的门生,当然薛长曜可没有功夫去细究对方的这个背景,他勾起来一个薄凉的笑:
“你的意思是。”
“苏太傅能够代表天下读书人?”
太子爷此话一出,方才还言之凿凿的某位官员,脸色立刻惶恐起来,冲上头的昭肃帝开口:
“陛下!陛下!”
“微臣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啊陛下!”
废话,这样的罪名要是扣在脑袋上,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毕竟这天下乃是燕朝的天下,薛家的天下!
而不是苏太傅的天下。
上头的昭肃帝不怒自威:
“那方才卿家这话,可不就是要告诉朕这个道理吗?”
“陛下!陛下明鉴啊!”
此刻的这位大臣哪里还有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如今早就是方寸大乱,时不时的想要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救救他。
然而讽刺的是,被他看过去的人,都下意识的跟他错开目光。
顿时,对方的心也凉了。
“既然学不会说话那就回去反思半年,罚俸一年。”
“是!微臣谢陛下天恩!”
方才一脸灰白的大臣顿时如蒙大赦,爬起来的时候还差点踩中袍角往下扑过去。
他哆哆嗦嗦的伸手擦脑门子上的冷汗,整个人好一会儿才恢复些正常的模样。
眼下跳出来打头的人被昭肃帝来了一出杀鸡儆猴,顿时,关于宁灼灼气晕苏太傅的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至于从中拱火的王家,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继续说这个问题就是个死。
接下来早朝倒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就算是如此,有些大臣还是能够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
吵得凶的时候,都恨不得把自己之前读过的书一本一本的往对方脸上拍。
以达到让对方被自己说服的道理。
……
薛长曜下早朝回来的时候,昨天因为气的苏太傅晕过去的小姑娘,兴奋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所以太子爷估摸着现在人还没有醒。
扶月和兰芷也没有去喊。
太子爷先是去换了一身便服方才过来见宁灼灼,扶月和兰芷小声请安,太子爷摆摆手,示意二人下去。
随后他自己推开门进去了。
只是很快,扶月和兰芷听见了一句足以让人震破耳膜的声音——
“啊——!”
“流氓——!”
随后太子爷就被某个红脸的小姑娘顺手抓起来的一件衣裳盖住了脑袋。
带着点香……
料子还挺滑的……
太子爷如此想着。
“你你你背过身去!”宁灼灼大声命令着,薛长曜二话不说就转过了身子。
宁灼灼裹了衣裳,在一脸羞耻的取下某个人脑袋上的东西之前,勒令某个人必须闭眼不许看。
不然别想见她!
薛长曜自然是满口答应,两只眼睛闭的死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薛长曜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
不行,必须忍住。
不然会把灼灼吓坏的。
等到宁灼灼喊了扶月兰芷二人进来伺候梳妆,她脸上的飞红还没有散去。
扶月和兰芷二人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看一眼,唯恐察觉出来了什么不对劲的,只顾干活。
等宁灼灼梳妆完毕,二人方才退下准备膳食。
宁灼灼现在那个尴尬啊,就差用脚趾抠出来一座皇宫了。
她也没有想到某个人会进来啊。
更没有想到自己随手一扔过去的居然是藕粉色的……
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某个人可能会知道,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灼华公主,这次真的知道怕了。
不过灼华公主哪里会坐以待毙呢?
主动出击才是她啊。
于是,她压在心里强烈的羞耻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
“你你你这么突然进来不好吧!”
薛长曜知道自己理亏,便是点点头,很是诚恳的认错:
“我的错。”
“没有下次了。”
下次进来之前一定先问。
宁灼灼鼓了腮帮子,半晌才道:
“还有下次我就回去宁王府住!”
“再也不敢了。”太子爷就差赌咒发誓——让她的小姑娘回去宁王府?
也不是说不可以。
问题是宁王府的那几位看见他的那个眼神——是真的想要刀了他。
现在的薛长曜或许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没关系。
以后他就懂了。
言归正传,宁灼灼坐在膳桌旁边夹了一块春卷吃的满口留香,听着薛长曜说起来了早朝的事情。
“话说灼灼是不是特别能够闯祸?”宁灼灼喝了一口粥,叹气。
“放心,有我给你兜底。”
所以,尽管去闯祸。
他薛长曜在后面负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