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曜沉默一会,总算是开口了:
“我梦见,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你被薛怀章那个畜生活活弄死……”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梦里的灼灼,被人关在寒冷的破落院子里,还被人挖掉了双眼,毁掉了容貌……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生气?”宁灼灼只当做是是巧合,没有往心里去。
薛长曜沉默着,把她抱在怀里久久不严。
宁灼灼只当做薛长曜做了个噩梦,便是笑着安慰他:
“只是个梦而已,不至于生气。”
“再说了,薛怀章不是得到了报应吗?”
“嗯。”薛长曜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一颗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灼灼,我不会保不住你了。”
“我信你。”
宁灼灼抱了抱男人,随后得了他的允许,方才前去开了门。
火急火燎的皇后娘娘登时闯入,见宁灼灼好好的,便是松了一口气,到底是没有忘记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这混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灼灼好着呢!”
宁灼灼笑眯眯的,皇后娘娘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方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爷倒是司空见惯。
什么时候他母后不疼灼灼了,那才是稀奇事儿。
“对了,母后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你府上的人说你生了大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不出来吗?”
薛长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抱歉,让母后担忧了。”
“你以后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了,记住一——”
皇后娘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爷立刻抢先回了一句:
“冲娘子和孩子生气的男人都是没本事的!”
皇后娘娘得了这个回答,心满意足的再嘱咐了宁灼灼几句,不外乎就是告诉宁灼灼,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找她做主。
宁灼灼点头应下。
送走皇后娘娘,太子爷反手拉了他的小姑娘往屋子里头走:
“现在还冷,灼灼还是住下来吧。”
“索性太子府里头也冷清。”
门口的徐侍卫嘴一抽:话说太子府里头伺候的人都有几百人了,这哪里冷清了?
只可惜,徐侍卫还是孤家寡人,不懂,不懂啊。
看着男人好看的眉眼里带了几分哀求,宁灼灼鬼使神差的应下。
薛长曜简直就是乐开了花。
虽然说他不介意每次都去宁王府,可是每次过去——宁王府那父子三个人,都恨不得把他给丢出去。
要不是看在灼灼的面子上,他这估计去一次就得挨一顿毒打。
唉,太子爷表示痛并快乐着。
就在宁灼灼在太子府住下的当天夜里,尚书府内倒是爆发出来了第一次父子二人的争吵。
唐玉珊虽然逃过一劫,可到底是身子骨弱,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发了高烧,如今好几个大夫都在照顾来着。
唐大人本就烦忧,加上唐夫人一直都担心唐温故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夺取尚书府的一切,便是趁此机会添油加醋。
呵,宁灼灼她动不了。
可唐温故好歹是尚书府养大的,还能忤逆唐尚书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吗?
只可惜她要守住女儿,没办法亲眼看着唐温故倒霉。
还真是有些可惜。
此时——
唐尚书气的连自己经常用的一个紫砂壶都给摔了,摔了个稀巴烂:
“你你你!”
唐温故依旧是那副冷静到极点的神色,他也不避,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唐尚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尚书竟是有几分心虚,可是说话声还是中气十足:
“玉珊可是你妹妹!”
“你今日若是帮着说几句好话,珊姐儿就压根不会发烧!”
“你看看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的唐大人,那是压根不敢得罪自己之前那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女儿。
唯恐得罪了宁灼灼这尊活祖宗。
然后宁灼灼一怒之下告给太子爷,把他的官帽给撸了。
所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自己这个自小只会逆来顺受的儿子能让他出出气。
再说了,终归是隔了一层的——在唐尚书眼里,可不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今夜,他的算盘注定落空了。
“父亲这话说的,灼华公主要责罚人,儿子有什么权利去干涉?”
“再说了,爹爹若是真的心疼妹妹,那就自己去代女受过——总比好过在这里空耍嘴皮子来的厉害!”
唐温故这话说的唐大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后者一脸凶狠:
“你居然敢对你的父亲顶嘴!”
“顶嘴?这不是父亲您言传身教的吗?”
唐温故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找我看,这也是一件好事。”
“诚如灼华公主说的那样,现在不管,日后自然会有人管教。”
“那是你妹妹!”唐大人更加的恼火,甚至差点动起手来。
“随你。”
唐温故这种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