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莹莹看着这一桌子的人——明面上说是让她这个莹夫人和其他新来的侍妾认识认识,实则这五个女人压根就和她不对付。
加上一旁看戏的宁灼灼,这哪里是五对一,分明就是六对一!
这么一想,曾莹莹干脆摔了筷子,没脑子的说出来了这么一句“不吃了”。
简直就是在挑衅。
曾莹莹想的是:她现在腹中有孩儿,宁灼灼再怎么样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情为难她的。
因此,这会子膳桌上的气氛顿时一变,宁灼灼招呼其他五个人继续用膳,随后喊来扶月:
“既然莹夫人不想吃,那就回去歇着。”
“这几日既然病着,那就不要过了病气给郡公。”
前一句话听得曾莹莹还算舒服,后面一句话直接叫她变了脸色!
她还打算用这件事情好好操作一下的:到时候在郡公面前哭一哭,说不定宁灼灼还要倒霉!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曾莹莹还是还是看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应该是看不清晨郡公府的处境。
现在的郡公府,说白了就是宁灼灼的一言堂,旁人没有资格多嘴。
就算是旁人尊她一句莹夫人,那又如何?
她曾莹莹不过是比这些妾室要高一点而已的妾室罢了。
说到底还是个妾,不成气候。
更别说曾莹莹以为是倚仗的薛怀章——如今更是被宁灼灼压一头。
可是这对于不清醒的曾莹莹来说,这都不是她会考虑到的地方。
她想的是:若是宁灼灼执迷不悟非要对她动手,那她也是不怕的。
她有郡公做主。
所以宁灼灼此话一出,曾莹莹立刻就跳出来反驳:
“我是郡公的女人,夫人你没有资格处理我!”
面对大呼小叫的曾莹莹,宁灼灼到时不介意让她知道一下如今的处境:
“嗯,本公主知道。”
要不是想要继续在这里看着晨郡公府如何赔的裤衩都不剩,宁灼灼可不想要继续呆在这郡公府。
她一句“本公主”,自然是要这些人看清楚情况的。
她可不稀罕什么郡公夫人!
“把郡公带过来。”
宁灼灼说的是带,而不是请。
以宁灼灼现在的身份,薛怀章可担不起这一个“请”字!
扶月立刻就打发了人去请,不多时,薛怀章很快就来了。
其他五个妾室冲薛怀章行礼,后者摆摆手,上前就心疼的扶了曾莹莹在怀。
“郡公,您看夫人——”
曾莹莹话还没有说完,扶月就怒斥一声:
“放肆!”
直接吓得曾莹莹一个哆嗦,泪水涟涟的,好不可怜。
“宁灼灼——”薛怀章刚说出来这三个字,就被扶月怼了回去:
“郡公这话还是改一下,上头坐着的可是灼华公主。”
“难不成郡公想要奴婢再次拿出来圣旨,给您念念?”
薛怀章一听到这话就气个半死:“本郡公是她宁灼灼的夫婿,夫为妻纲——”
“啪”的一声,宁灼灼一巴掌甩在了薛怀章的脸上,他怀里的曾莹莹尖叫一声:
“你竟敢殴打郡公!”
“你简直目无尊卑!”
“目无尊卑的是你们,不是本公主。”宁灼灼甩了薛怀章一巴掌,心里感觉莫名的爽,又道:
“来本公主这里不请安就算了,还大呼小叫的!”
“郡公若是对陛下的旨意不满,大可同陛下说去!”
“用不着在本公主这里耀武扬威的!”
几句话怼的薛怀章脸色苍白,哆嗦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至于他怀里的曾莹莹,倒是不知死活的开口:
“夫人这是想要被休吗!”
曾莹莹暗想:闹吧,最好是越闹越大,这样郡公就能休了宁灼灼,她就是这正头夫人了。
只是曾莹莹这话一出口,宁灼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薛怀章,好像是要把人看透似的:
“哦?是吗?”
那语气好像就是在说:你看他薛怀章敢不敢?
薛怀章确实是不敢。
毕竟他立曾莹莹为侧室的这件事情就害得他丢了王爵之位,此事风波才过去一两日的功夫,若是再闹出来他要休了宁灼灼的事情——
估计宫里头那两位就不会放过他!
万一一贬再贬,搞不好成了庶人,那就彻底完蛋了!
而且自己之前用了宁灼灼那么多的嫁妆,如今整个晨郡公府——说句不好听的,都靠宁灼灼一个人养!
燕朝可是规定了的——女子若是被休或者是和离,夫家不得侵占嫁妆。
嫁妆是要如数带回去的。
现在这个情况,要是真的把宁灼灼休了,那么晨郡公府这么一大家子只靠他那一点微薄的俸禄,就得喝西北风去!
所以薛怀章不敢,起码目前不敢。
“莹莹怕是有些受了刺激,还请公主宽宏大量,原谅则个。”
那意思就是说:本郡公给你台阶下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若是再细究这话的意思——在薛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