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问憋了一肚子火却不能发出来,脸色沉的能滴下墨汁。
他们哥几个打一进村子就找人问了情况,听说他大哥昨日成了婚,婚礼还是大办,宴请了所有流民了,独独没有邀请他们。
他们几个没有一个相信的,直到找人带路闯进大哥的房间,看到田庆娥从他大哥的床上爬起来,他顾不得震惊连忙带着几个弟兄退出去。
直到现在他们话都谈一轮了,他大哥还在侧间睡着呢,不过,这田庆娥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心想,难道就因为想要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才来信不让他们过来的?
周天问怎么都想不明白,女人娶谁都无所谓,但是整件事情就是是让人觉得怪怪的,从踏入村子开始,遇到有人讨论丰全成婚的事情,到见到田庆娥从他大哥床上爬起来,再到听见金刚奴死了的消息,就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样。
周天问又摇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谁也不知道他们来,成婚也是真的,那金刚奴他也检查过了,确实死透了。梅莺哭的比自己被卖的时候都伤心,那更是做不得假了,他还亲自看了尸体都僵硬了。
实在是可惜,活着才能卖上高价,死了就是什么也不是了。
毕竟谁会买一具尸体?
他看也不想多看一眼,就只能跟着这个新鲜出炉的大嫂来厅堂坐着。
可是越听他心里就越窝火,也不得不承认着这女人说的有几分道理,丰全怕是早就对他们有意见了,借着这件事要分道扬镳呢。
不过他们手里的钱粮是不可能再分给他们了,眼下金刚奴死了,办喜宴又将他们带着的粮食消耗一大半,原本装满几辆马车的货物现在就剩下几袋子了,又能够吃多久?
周天问心里有了主意,也不打算再给田庆娥好脸色,直接轻蔑一笑,“我的东西都是好的,只怕你没什么本事拿。”
阎老三听见自家二哥的话,眼睛一亮,嘿,这是把二哥惹急了。
当下也不生气了,坐在椅子上学着老四老神在在地看戏。
田庆娥不敢置信地指着他,气的嘴唇直哆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送礼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找你要。就这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当家的好兄弟,我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大早就闯大哥的房间,打量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阎老三最先沉不住气,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气的头发就要竖起来了。
想他在赌场这么多年谁这么不给他们兄弟面子,怪不得说女人是祸水,就这个老东西也能搅和的他们兄弟直接闹掰。
“你他娘的闭嘴,再敢多说一句老子直接把你砍了。”
田庆娥先是骇了一跳,心里直打鼓,感受到陆盛轻轻地咳嗽声,立刻火焰高涨起来,一种莫名的勇气在她的心里激荡。
“我今天就坐在这了,你有本事就把我砍了,刚好给你大哥再换个媳妇。”
一直不动声色的牛善,看着事情的走向不对开始打着哈哈,憨厚地对田庆娥笑笑,“大嫂,你别生气,我们经常在外面混,这些混账话有时候急了就不分场合说出来了,您是被大哥认可的女人,咱们弟兄们心里都尊敬着呢。”
田庆娥到底还是不敢把人都惹急了,讪讪一笑。
牛善继续说:“嫂子,这大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当真在这个破村子住下了?”
这个问题田庆娥哪里知道,要是她自己那就是哪里有粮食就去哪里呗,但是肯定不能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
田庆娥佯装沉思一会,叹了口气说:“四弟啊,这个我也做不了主,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大哥说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到底要不要走,什么时候走,你们大哥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个事。”
牛善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刚成婚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就这么把自己的底细都说出来,想到损失的金刚奴,牛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向一直装聋作哑的陆盛,“哪个金刚奴不是你一直再照看吗?这人就无缘无故的死了?”
陆盛哑着嗓子说:“这都是我的疏忽,金刚奴一直都存有死志,只是昨天实在太忙了顾得上看他,谁知他就悄无声息的死了。”
“你最好祈祷我大哥知道这件事不把你生吞活剥了,废物一个,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阎老三冷嘲热讽。
他一贯看不上这个小白脸,看着弱不禁风的,真不知道大哥怎么就这么信任他。
陆盛瑟缩一下,好像被这个说辞吓到了。
田庆娥对那劳什子金刚奴就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这帮子人一来,先是闯了他们的屋子,又去看了什么金刚奴,听说人死了气的当场就要砍人。
要不是陆氏说他们都要卖自己一个面子,她怎么也不敢邀请这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去厅堂。
当即就满不在乎地说:“一个死人还谈论他做什么,晦气的很。荒年里见个死人有什么可惊讶的,指不定他是怎么惹到当家的了就被折磨死了,说是无缘无故就死了,我可不信,这话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还真是误打误撞解决了一直盘旋在几人心里的疑云,也许真如田庆娥所说,是大哥经常折磨金刚奴,又加上昨日喜宴肯定没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