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府的地价即便是在旱灾前也一直比江州府低了好几层,更何况太康县的位置在渝中也只能算不好不坏,如此算,一亩山地就要价一两八钱已经算的上是虚高了。
再则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六年前的好光景,再以六年前的价钱售恐怕就有些不合适了。毕竟就在前段时间,顾七让牙行的人给自己收拢附近几个村子上好的良田,报价也不过才两百文一亩。即便以当时的行情,顾七收田的价格多少有点乘人之危,但实际市场情况就是如此,哪怕是现在,顾七再让手下人去收取附近零散的农田,一亩地的要价也绝对不会超过四百文。
一个城市管辖范围内的房价和土地价格是和当地城市的发展前景、扶持力度、人口数目、就业机会等息息相关。
自古以来但凡能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城市,地价、房价,消费能力自然而然都处于一线水平。至于其他二三四五线城市的地价则同样按照其相应的规模和人口数根据市场需求依次递减。本质上从来没有相同的城市相同的物价,只有相对自由的市场供需关系。
而整个渝州府如今的实际情况就是地多人少还没粮,更没有直观摆放在眼前的朝廷扶持和肉眼能见的未来前景,在这种情况下,麓山郡外边郊的荒地山地自然也属于一文不值。
显然不仅顾七能想到这点,刘守正在听到太康县吏典报出来每亩地一两八钱银子的售价后也是愣了愣。
至于太康县的吏典姜丰则再开口后更是后悔不已。
郡守大人既然前面找他问的下河塘村外三百亩荒地的事情,再结合刚刚询问太康县近几年售卖山地的价钱,这显然是有人托了郡守大人的关系,想要入手下塘村外的荒地。
不过是想要购置一块荒地,如此小事,却能说动一郡之守,正四品的地方官为期说项,且让他一个吏典连晚食都没赶上,抱着县志典籍就往郡衙赶,就可想而知要置地这人的来头有多大了。
而自己刚刚竟然在翻查了典籍后,连脑子都没过,就将六年前的那笔山地售卖的价给报了出来。
更何况,虽说当年河塘镇售卖山地时他还没有入职太康县吏典一职,但在后来整理归档庶务时,也曾有衙内的其属官和他说起过,河塘镇当年那块地是有些猫腻的,要不然仅仅只是一块寻常山地,何至于能卖到每亩地一两八钱的高价。
除非河塘镇那破山上是镶了金子银子再不然就是藏了什么好宝贝。
当初这种闲话,衙门里的属官衙役私下里其实没少多,但也没有人真的当真,毕竟事不关己。
可这会儿想起过往的那些闲话姜丰真是恨不得干脆找条地缝钻下去算了。来时明明想好的,想借着这趟跑腿,让自己在郡守大人面前混个眼熟,若是运气好能顺了郡守大人的眼,往后再回太康县县衙时也能借此让县太爷对自己另眼相看,要是运气再好点的话,混个几年说不准就能从无品阶的属官混成个九品的佐官做做。
谁成想,这会儿自己才和郡守大人说上两句话,就没脑子的说了不该说的。
姜丰越想越尴尬,低着头不敢再开口。刘守正微微蹙着眉,打量着下方众人。
书房内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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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对,就该有人治治。”
“但顾家那女娃子下手也太狠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宋三宝不找事,人家顾家也不会打他呀。”
“可一个姑娘家这样...”
围观的村民里说什么都有,但帮宋树根的可没有几个,宋树根怒极:“顾家的小娘皮,再不放人,我可要报官了!”
“你经管去,在我家的宅地上闹事,还说这地是你们宋家的,公然不把官家的地契宅书放在眼里,我还正想去衙门好好问问大老爷怎么说呢。”
说罢顾七松了手脚,拍了拍宋三宝的脸:“还有你,想了好了没?是要送官还是要赔礼呢”
“想,想好了。赔礼,我们赔礼!”宋三宝之前只觉得自己的老娘蠢,没想到自己老爹更蠢,报官!报什么报官。
真要报官了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想着之前跟着镇上的混子一起在镇上掏人钱袋子,有个跑的慢的被人逮住了送了衙门,最近他连村子都不敢出,怎么好叫衙门的人看见了。
“打算怎么赔礼呀?”顾七笑问。
“就按你说的,十两银子,我给。
娘,你带银子了吗!快给她十两,咱们赶紧走吧。”宋三宝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姓顾得母老虎了。从前也不是被没人逮着打过,可那下老少爷们下手都没有这个母老虎邪性,明明没看她怎么用力,就是能让你疼的恨不得马上去投胎。
他前头倒是想还手呢,可浑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爬都爬不起来,从前被人打的鼻青脸肿都没这么邪乎过。
“你说什么呢傻小子,她打的你,咋的,还让我们家赔银子?”宋婆子好不容易爬起来,一听而说要她拿十两银子,差点跳脚,从前都是她们家上别人家去要银子的,怎么这会被人打了一顿还要倒贴银子,这可万万不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