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是这样一个寻常富户,却忽然间在三十年前拿出巨资买下一座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乡野荒山,买下后又不做任何用处,反倒几十年如一日的花着银子雇人看守。
只这一点本就令人生疑,更令人疑惑的,便是马山不过是做了刘家的几年守山雇工,即便是不吃不喝不花销,依照寻常雇工的月钱,马山又是如何攒够银子重新给马家盖了新房,又是如何拿出大笔嫁妆娶来王氏后任然将日子过的富足有余?
这些细节,差异看都不出奇,可仔细推敲又委实有许多说不清的地方。
将这卷案宗放置到一旁,顾七留意到,在这卷案宗下方还有四五卷相似封存方式的案宗。
顾七疑惑,一时间有些不确定刘守正提留这份案宗的于意何为。
不过既然看都看了,看一份还是看四五份也没有太多区别。
想着又打开了第二封卷宗,只一打开卷宗第一页,顾七就愣住了。
这并不是一桩命案,而是一桩寻常的遗产分割案件。
而让顾七诧异的是,这桩案子仍旧是出自东皋县。案发事件同样是七年前,紧紧比马山的命案晚了两个月。
且状告人姓刘,乃是东皋县富户,刘家当时的小儿子刘正丰。被告人则是刘家的大儿子刘正德。
案件很简单,说的是当时刘家老太爷因急症忽然去世,因去世的时间争锋大雪夜里,大夫来的不及时,人还没开始救治就走了。且当时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待刘家草草给刘老太爷收敛尸体后才发现,刘老太爷去世时并没有留下任何遗嘱。
刘老太爷在世时娶过两妻三妾,共有子女八人,其中先头的嫡妻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就是刘家大爷刘正德。此后三个妾氏则相继生了两个庶子,三个庶女。在刘家老太爷正值壮年之际,刘家老太太却提前一步先走了。嫡妻走后,不过一年,刘老太爷久续娶了一名继室,那年轻继氏入门几年原先一直无孕,一直等到刘老太爷年近花甲之际,忽然久怀孕了,生下一子,就是这桩案件的原告人刘正丰。
且说刘正德本是刘家老太爷的第一个孩子,又是长子又是嫡子自然备受宠爱,长大成年后很快久接手了刘家众多铺面产业,由刘老太爷亲自带着,手把手教习,这样使得刘正德在刘家的身份和威望上与下头的两个庶弟完全不同。
即便后来刘老太太去世,之后继母过门,刘正德在刘家的地位爷一直没变过,是被当作了刘家唯一继承人对待的。
可偏偏事与愿违,后入门的继母竟然又怀孕了,刘家老太爷既是老来得子,那又不宠爱新得的道理,加之又有后头的继室亲母照看,使得刘家小儿子刘正丰从小就如眼珠子般被护着长大,一路到十几岁成人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是这会儿刘老太爷已是耄耋之年。想要再如当年教受大儿子那般亲自带在身边手把手料理生意上得事却是早已力不从心。
但小儿子总就是心尖上得人,加之又有娇妻在耳边吹枕头风,刘家老太爷还是在小儿子成年之日,从老大刘正德手里收回了不少铺面交给小儿子刘正丰打理,又担心小儿子力不从心,更是将自家手里的用得几个掌柜爷一并拨了过去。
两边都是嫡子,一个年长威望高,一个年幼受宠。自然谁也不服谁,在老太爷在世时,这两房兄弟就开始各自分庭抗礼互别苗头,谁也不让谁好过。要不是刘老太爷一直压着,只怕走就打起来了。
可刘老太爷毕竟年事已高,便是仍又余威,也成不了多久,说不准哪天人就走了。
这不,马山案结束后得那年冬日夜里,刘家老太爷突然就走了,走得时候还什么都没留下。
如此一来,留下得四个儿子可不就打起来嘛!
两个庶子就不说了,贯来没什么存在感,但这可不妨碍他们借此机会搅混水。最麻烦得就是大房刘正德和四房刘正丰,两人都是嫡子,身份上并无太多差别,且从前关系就不好,如今老头子一走,如何还能善了。
大房刘正自诩自己是嫡长子,理应继承刘家所有家业,成为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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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末,顾七从南山上下来,拉着自知的托板,上头整齐堆放着满满的野物。昨日本就要进山,碰巧耽搁了,加上前几天的留空,今早一进内山,看见几个陷阱都有不少收获。里头竟还有几只毛色不错的白兔子。
之前打的兔子,因为毛色一般,加之硝制确实非功夫,顾七一直没耐心处理,只当寻常肉兔卖。今日运气不错,既然碰上了毛色好的,自然不能浪费了。兔子虽小,几只加起来也能凑件褂子,或留着等冬日里定也好卖。
没有储藏方式,将死的野物留不长,顾七回到宅子把能留皮的都收拾干净,便让顾大年回来帮忙:“野味太多,家里放不久,等下打包了拿树枝盖好,拖去镇上卖掉吧。就去苏氏熟食坊,从他们铺面的小门走,找王大厨。看他们能收多少,收不了的就拉去坊市卖。”
“成。”帮着顾七把剩下的收拾好,顾大年就赶着牛车出门了。
关上院门,顾七烧了一锅热水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