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星没想到这次文家这么爽快,与她具体商议了棺小宝和文如意两个人成亲的事宜,言语间也没有丝毫对棺小宝出身和不懂规矩的映射,并且把时间定在了明年。
这反而让温南星有种隐隐的觉得不对劲儿。
“要不是老三家的出了事,还有琴瑟那丫头……”文老夫人愁绪满满,叹了口气:“今天办喜事刚刚好。”
今年办了三夫人的丧事,再办喜事就有不吉利的说法。温南星表示理解,又听文老夫人开口:“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小韩公子这次能来,是韩家的幸事。”
要不说文老夫人不是一般人。
韩星移没有说话,温南星倒是开口问道:“不知道文院长如何了?”
“老大他至今还未醒,官府那边来过了几趟,看他这个样子,就连抬去衙门都省了。”文老夫人提及长子,愈发心力交瘁的感觉。
文大老爷这个样子,与他而言,比死了还难受呢。官府那边,沈偃也给文家留了面子,只是当着文家众人的面一条条细数了文院长的罪过,没有把他做的那些事太过宣扬出去。沈偃这就是恩威并重,文家不得不躬身臣服。
要知道,在以往,官府那边每逢过年过节都得几位大人亲自登文家门献上节礼的,毕竟文家也是当世令人尊敬的文学世家,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听文老夫人说这话,在场的人形色各异,有悲哀的有委屈的也有愤恨的,
就温南星和韩星移两口子神色不变。
文大老爷他不是咎由自取吗。
文老夫人因此也在次知道了韩星移两口子的坚决态度,不再多说。倒是一旁的文大夫人冷冷的开了口:“二位可知道翁家的那位家主在昨天去了?”
温南星和韩星移对视一眼,翁家主死了?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看来是翁家这次并没有张扬。
“不知。”温南星如实的回道。
文大夫人突然笑出了声:“听闻以前温先生是翁家的恩人,翁家的家主去了,竟然没有告知你这个恩人。看来……”
文大夫人话说到这里,听了下来,拿起茶盏悠悠的喝了口茶,意思不言而喻。
“看来什么?”韩星移冰冷的目光投了过来:“一个罪有应得的人死了,便死了。没死的话,就好好活着等死。这世上因果报应,苍天饶过谁。”
“大夫人说,是不是?”韩星移身上的戾气逼人,说的话也丝毫不留情面,像一把尖刀子捅进了文大夫人的心口。
文大夫人先是被他冰冷的目光给骇住,继而心里升起了一股子恨意。他这是诛心,他明知道文大老爷都那个样子了,难道还不算报应吗!
“可你爹他只是一个人,如今为了他的事,已经死了多少人了?韩大老爷、翁家主,还有,还有赵家的那些人,莫非也是……”文大夫人早就濒临崩溃了,她尖利的声音响起。
“闭嘴!”还没等文老夫人出面
呵斥疯狂的文大夫人,温南星摔了手里的茶盏。
“啪!”的一声,茶水四溅,就在文大夫人的脚下散开,污了她的衣裙。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温南星厉声呵斥,眼含蔑视,就像蔑视一只无知的蝼蚁:“翁文韩赵四家相关的人或死或残,都是他们坏事做绝的报应,我相公他做什么了?这其中有任何一个人是他亲手手刃的吗?”
“你们委屈,要说这天底下最委屈的人应该是他!他都还没手刃杀父仇人呢!此等胸怀胸襟你们不感激涕零,还在这跟我一个劲儿的找茬,是不是觉得他好欺负?”温南星使了诀,指尖一道白光,她手一挥……
“咔嚓”一声,面前的茶桌一分为二。
“你看我们真的软弱可欺吗!”
她受够了每次这些文家的人不阴不阳的说这些话了,甚至不如韩家那些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了的,天天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疯才怪。
“如意,小宝,对不住,文家以后我们不会再来了。明年你俩大婚,从鱼龙巷发嫁,我们在那里为你们庆祝。”温南星拉着韩星移就走。
韩星移的嘴角早就高高的翘起,他又被娘子给保护了。就像以前神志不全的时候,也总被保护一样呢。
原来在娘子的眼中,自己是这么的心胸宽广这么的伟大,就连他自己都不这么觉得呢。韩星移脸颊红红的,心里盘算着,他以后做那些耍阴谋诡计的事,以
后不能让娘子知道,有损他在她心里的光辉形象。
文家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那桌子更是在文大夫人面前直接炸开,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文老夫人也明白了,温南星对她们文家的耐心终于被一点一点的耗光了。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瘫坐在了椅子上。
棺小宝跟着追了出来,温南星看着她,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小宝,今天我没忍住,以后也许她们会把今天的气撒在你的头上……”
棺小宝没有接话,反而长时间双眼冒光看着温南星,最后尖叫一声抱住她:“温姐姐,你今天干的好啊!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我一直找不到理由……”
她说的,温南星明白,文家的这帮女人最擅长的是用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