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爷的书房里,韩四老爷兴冲冲的去找自己的爹商议女儿跟翁家的亲事,不想被韩老太爷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翁家因为上一门亲事,早就立下毒誓说再也不会跟韩家结亲,眼下这个节骨眼你又来提什么?”韩老太爷骂道:“你们一家子眼皮子浅的,是不是看到韩家和翁家刚刚破冰了,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攀扯了。我韩家是什么人家?上杆子提亲事那是自甘下贱!”
韩四老爷被他骂的狗血喷头,韩老太爷是他的大伯,但是这个大伯又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他们四房,说什么翁家发毒誓不与韩家结亲了,人家还立誓不跟韩家打交道了呢……
既然韩老太爷这里不肯出力,韩四老爷这边便想到韩星移,眼下只有和他合作了。
正说着,韩星移和韩柏逸进来了,韩老太爷看着韩家小辈中最有出息的两个,半晌把目光定在了韩星移的脸上。
韩星移长得很像他爹,也就是韩老太爷的那位当年令整个青石镇都惊才绝艳的二儿子,韩老太爷看着这个孙子,想起那个儿子,眼中闪烁着复杂而浑浊的微光。
“阿晨,你打小在外面长大,耽误了学业。从今日起,你便去仓廪书院念书去吧。”韩老太爷说道:“当年你父亲曾经高中状元,谁料却在中状元的那一年就去了。你是他的儿子,理应接过继承他的遗志,好生把书念下去。”
韩星移没有说话,不说去也不说不去,韩老太爷半晌又道:“既然要去仓廪书院了,翁家矿场那边就不必去了,从今以后柏逸你替阿晨过去。”
韩柏逸惊愕道:“祖父,翁家矿场那边一向都是阿晨过去的,我并不熟悉……”
“不熟悉可以多学多看,你难道还不相信自己吗。”韩老太爷白了他一眼。
韩柏逸:“这……”
他看向韩星移,韩星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最终韩柏逸缓缓的移了头:“是,遵祖父所言。”
韩星移看着这祖孙二人你来我往的,就把大事给定了,心里冷笑连连,面上不显。
“祖父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韩星移懒散的说道。
韩老太爷很满意他这般懂事,点了点头。
倒是韩四老爷着急的很,刚想要靠着韩星移呢,就被韩老太爷给贬去书院念书了。
韩星移依靠在床榻上,看着小厮焦急的走来走去。
“公子你真要走科考之路吗?”小厮咬了咬牙:“公子回来的晚,恐怕还不知道咱们韩家的一些事。”
韩星移淡淡的问道:“何事,你倒是说与我听听。”
小厮是家生子,从他老子和娘那里听到的事情自然就多,他走到韩星移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韩家之前也有几位公子进京赶考过,考不过的倒还好,那些高中了的,无一个是长命的,都是还没等进京任职呢就惨死家中了。”
“当年,老爷他……不就是!”小厮跺跺脚,也不知道韩老太爷是怎么想的,家里出这种怪事还少吗,怎么还让公子去读书科考。
怎么不让二公子去读书,依着他的聪明才智,考个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公子,公子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小厮回头一看,韩星移睡着了。
且说那翁不弃自从在柳氏那里得到了赞同,有事没事就往鱼龙巷跑。
特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他在马上尽显风流少年气派,老远就喊:“南星南星,我来了……”
温南星走在巷子的小路上,频频皱起眉头。
“你爹翁盟主尚且喊我一声温先生,你是不是也该懂点规矩礼貌呢。”温南星淡淡的睇着他。
翁不弃嘿嘿一笑:“你与我差不多的年纪,叫先生叫老了。分明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干嘛老喜欢被人叫先生呢。”
温南星无语转头就走。
“南星……先生,你莫走啊。你看今天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翁不弃牵着马跟在温南星的身后一边走一边絮叨。
“昨天晚上将将新鲜出炉的玉,碧玉呢,做成簪子和手镯制定好看!”翁不弃亮了亮腰间的布袋子。
温南星很无奈,他次次来次次给自己带一小半袋子玉。
如今堆在当铺的金鱼池子里,小半个池塘都要铺满了。
这是玉,不是石头,也不知道翁家主知道了这个败家子把自己产的玉石专门捡好的往外白送,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于来自这种鲜衣怒马的世家公子的强烈示好,温南星感觉自己的修为不够,也可能是之前做女鬼的时间有些长了,心里难免阴暗,有时候难免沾沾自喜,但是一想到是翁不弃,又冷不丁的打个寒颤,要是这人是韩星移该多好呢。
可韩星移就知道阴阳怪气。
“哎呦,不弃来了呀。”柳氏大老远的看到翁不弃的背影,就飞扑了过来。
“柳婶婶!”翁不弃叫的那叫一个亲切,从布袋子里面拿出一块玉就要递过去。温南星回头一把夺过了玉袋子。
这些玉石她是要寻了机会还回去的,给了柳氏那就是打了水漂了。
柳氏恨自己跑慢了,眼看要到手的玉石就这么飞走了,心疼的直抽抽,心里骂死了温南星这个不孝女,脸上还要笑着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