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你先不要激动。”
黑暗的地下区域角落里随后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混乱,与之相伴的是几名玩家鸡飞狗跳一般不断来回躲避的身影,他们用尽自己的全力在狭窄的维修间内来回闪转腾挪着,最后才将各自的身躯由漫天飞舞的金属投掷物中拯救了出来:“不是都是认识的吗!怎么突然就疯了?”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们这群该死的冒险者!”
“……我说,他之前有这么仇视你么?”
再度矮身将飞来的一柄旋转的长刀从自己的头上避了过去,抱着一旁下水管道的段青随后一脸无奈地问着同样缩头躲在角落里的风吹麦浪:“还是你曾经得罪过他啊?”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名商人!”风吹麦浪一脸畏缩地藏在房角角落里的铁柜后方:“这种抹黑自己声望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我跟他打交道的时间原本就没有多少!”
“你们不是和他是老朋友么!问题应该出在你们自己身上才对!”
他朝着前方大喊道,同时用无奈而又惊诧的目光望着站在段青前方一动不动的暗语凝兰,后者微笑的表情也并未因为眼前这位驼背老人的疯癫而发生任何改变,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却是时不时地快速闪动着。飞射而来的无数武器刀刃与金属杂物中的一部分有时会在这位女仆的手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在她快得不得了的出手动作下弹飞到这个房间的其他角落,一直负责保护段青的她就这么一直拨挡在这个房间的尽头,最后在那名疯癫老者的气喘吁吁中展开了自己的双手:“看来是冷静下来了呢,这位老先生。”
“呼,呼,呼,呼……我只是……我只是累……累了……而已……”枯瘦而又苍老的双手在柜台前方用力撑起,驼背老人气喘吁吁地盯着暗语凝兰的脸:“别以为……我老了就,就好欺负,我老铁驼……也是……有脾气的……”
“就算真的要杀了我们,让我们做个明白鬼也不迟啊。”躲在后方的段青随后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更何况你之前还有话没有说明白是吧?所谓的人选究竟是什么?”
“是选手!祭品!是挣钱的工具!是我的救命稻草!”似乎是从之前的消耗中回过了神,自称老铁驼的驼背老人再度睁大了自己充满了血丝的眼睛:“你们知道你们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你们居然还敢回来露面?”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乱战之后,三个人才终于在老人又一次的力竭中靠近到了他的旁边,武力的压制与费尽的口舌随后也帮助他们暂时制住了眼前的这个疯癫的家伙,同时也算是搞清楚了一点点发生在这个老人身上的悲惨事实:“这么说……你破产了?”
“我还没有破产!还没有!”老人在风吹麦浪和暗语凝兰手底下来回挣扎的动作与他此时的语气一样强硬:“我还有最后一笔贷款!只要那个能够赢回来的话”
“只要是稍微明智一点的商人,应该都会明白这种方法的不可靠性。”另一边的风吹麦浪随后也叹息着摇了摇头:“豪赌有可能是商人用来翻盘的最佳手段,但孤注一掷的豪赌却不是。”
“一向精明无比的老铁驼,怎么突然把自己身上的鸡毛都拔掉了?”段青也跟着叹息了一声:“你的资产呢?”
“这还用问?这还用问!”被制住的老铁驼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当然是被你们坑走了!被你们!”
“被你们愚者冒险团!”
他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拍打柜台的刺耳闷响声也一浪高过一浪,而望着对方那疯癫之色的段青也随之落下了自己的目光,与一旁的暗语凝兰相互对视在了一起:“好吧,愚者冒险团现在的确是成了众矢之的了……他们怎么坑你了?”
“老子从头到尾相信着你们,最后还拿出那么多的钱来支持你们!”老驼背杀猪一样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来回激荡:“结果呢?结果你们却丢下所有人开溜了?你们居然敢做出如此的好事!”
“你一个劲地冲我们发火又没有用,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跑的。”段青无奈地撇了撇自己的嘴巴:“不过……你的钱就是这么用光的吗?”
“老子筹集了最后的筹码,希望能够在下一场‘格兰迪艾特’中将所有的钱全部赢回来。”似乎终于随着这段时间的大吼而泄掉了一部分的火气,老者的喘息声明显变得粗重了起来:“没想到那群xx养的居然在昨天全部都逃走了!逃走了!”
“‘格兰迪艾特’是什么?”瞪着眼睛望了对方一阵,段青随后朝着一旁的暗语凝兰悄声问道:“是一种地下赌场的代名词吗?”
“不,他指的是地下的拳击赛,先生。”暗语凝兰面色平静地摇了摇头:“也就是所谓的黑市拳击。”
“你参与了黑市拳击?”一旁的风吹麦浪也随之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那么多残忍到无法直视的敌手,你有把握赢得冠军吗?”
“有我老铁驼的眼光,再加上我压箱底的几件家底的支持,我们一定可以拿到最后的赏金!”用力地捶打着自己周围的一切,驼背老人大叫着回答道:“只要拿到了那笔钱,老铁驼我就能彻底翻身,彻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