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再次由门内传了过来,他有些无奈地回过了头,原以为对方还是没有放弃,却在那张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详的意味。
“那个人……”她微笑着道:“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段青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明白,对方话中所指的是什么。
昨天自己在木屋外被暗语凝兰截住的事情,也是有许多路过的人看到的,当时他们只以为是做贼心虚的某渣男被家眷不留痕迹地抓了个正着,所以也只是或同情或理解地笑了笑,然后就这样离去了。不过他们却是不知道,当时截住段青的可不只是有暗语凝兰这一个人,而是还有另一个男子的存在。
那个人自称是女方的家眷,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隔得很远,但暗中看到那一幕之后,良辰美玉就再也没有在后面的酒席中安定下来。他如坐针毡地在觥筹交错中陪了半天的笑,又心神不宁地想了半天,最后才在那个女人半晌没有再次现身的结果中,确定了对方似乎不打算再回来的事实。回想起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场景,那个扶着她匆匆离开的那个男人,他的内心犹如寒冰般冰冷,又如同愤怒的公牛一般,疯狂地在狭的胸腔内来回地奔腾着。
终于,他熬到了自由之翼所有比赛的结束,然后才在会长自由飞翔的解散声中,飞一般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开始在这个宽广河畔的四周,寻找起那两个人的身影。某一刻,他现了那个疑似男子的人影从河边的某个木屋里走了出来,不过那个女子的身影,却是已经找不到了。
察觉到了雪灵幻冰已经下线的消息,他那怀疑的目光在那个正在与某个女仆打扮的玩家对话的男子身上巡视了好久,最后还是阴沉着脸走上前,在那两人的面前撂下了一堆狠话,然后愤愤地转身离去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以及他与她那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
“那个家伙啊……”
想起昨晚那个人的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警告,段青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我都不明白他最后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你就不要为了一个闲人这么激动了吧?”
“……”
凝兰罕见地没有话,而是如之前一样看着对方。
“唔,当然……如果他真的有想要打死我的意思的话,那就让他来好了。”段青低了低头,将脸上的某种微笑掩藏了起来:“反正我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整日里都有人来挑战了,所以时间多的是。”
转身离去的身影中,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不过呢……”
“他好像是帝国那边的人吧?想要过来找我……似乎有些麻烦啊。”
目送着段青的离开,女仆终于松开了交叠在腹前的双手,然后回到了房间之中,重新开始对着眼前的桌子整理起来。脑中似乎还在回忆着之前对话的内容,她的嘴角时不时地还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然后在某个时刻,又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笑容。
她直起身子,将目光放到了房间里的角落——随着某种悄无声息的流体的流动,一个穿着大大白色法袍的红少女的身影,正在那个地方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在女仆的面前稳定了下来。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哼,才不要听你的呢……”
耳边传来了她喃喃地自语声,暗语凝兰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盛了:“早上好,千指鹤姐。”
“啊!你好你好。”
似乎从某种思绪中被惊醒,红少女直接原地跳了起来:“你……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啊?”
“刚刚都看完了比赛,想必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吧。”暗语凝兰微笑着回答道:“或者都在线下休息……千指鹤姐,回来得还算很早呢。”
“啊?哦,不早了不早了……”少女的长摇曳的如同红色的瀑流,在她的周身来回地摆动着:“我只是有些烦恼……不是不是,我有些事想找青山大哥商量一下。哎,他人呢,不会也下线休息去了吧?”
“……他去了西城门。”用某种异样的眼光看了对方一阵,暗语凝兰缓缓地回答道:“去完成冒险团接下来的委托了。”
“是吗?太好了!”
少女眼前一亮,然后颇为兴奋地一拍手:“西城门是吧?我这就去找他……”
唰——
一根木制的扫把凭空出现,拦在了刚要跑出去的少女面前:“您……最好还是不要去找他比较好。”
“你干什么!”被吓了一跳的千指鹤缓了缓神,然后愤愤地嚷道。
“青山先生是为了冒险团的公务而前去的,是为了我们团队工作。”女仆依旧维持着淡然的微笑:“如果他的贡献再不有所增加的话,那么他在冒险团中的生活将会变得很……困扰。”
“请不要去打扰他,好吗?”
“……又是为了冒险团!这地方就你们五个人,有什么好……呃。”
或许是察觉到了女仆眼中的某种恐惧的意味,又或许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少女呐呐地收回了自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