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之泉的位置,有新的消息了。”
悬停在塔尼亚高空之上的天空之城内部,坐在依默瑞德大厅之上的费尔南多·维金斯此时正俯瞰着半座城市都被天空阴影遮盖的那片公国的首都,耳边传来的则是几名风尘仆仆的魔法师发出的禀告:“受土魔法师的指派,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议会总部,途中遭到了魔法帝国的截击,但并无大碍。”
“……说吧。”
“坠星山下确实有强烈的能量反应,但金认为那里应该不是土元素之泉的所在地。”
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魔法袍与兜帽之上沾满了尘土的那名禀报者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土魔法师的结论是:坠星山是古代魔法帝国时期,或者是更古老的时期所留下的产物,里面的确存在无法理解的装置、技术、文化和知识,但与风之大陆的神山有所不同,否则——”
“否则坠星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老实,而是早就跟那座所谓的神山一样,带着千年的腐朽与陈旧爆发了,不是么?”拍打着自己的双手,坐在同样大厅之内的雷克斯仰着脑袋将身体摊在了自己的座位里:“我早就跟老头子你说过了,那个金我也是提醒过的,结果你们没有一个人信我,真是令人伤心难过啊。”
“……金的性格与你不同,纵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会踏踏实实地去确认。”端坐在另一边的七人议会座位里面,双手按在魔法拐杖上的罗穆路斯静静地回答道:“我也并非为金的这份性格辩解,只能说——一切皆是命运使然。”
“你想说那对姐妹也是相同的下场么?”完全没有对等的上位者礼仪,躺在座椅中的雷克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得了吧,人家芙蕾雅可是成功激活了火元素之泉呢,这可是在过去八百年间都未曾有人完成过的壮举。”
“那位火魔法师还未向法师议会递交报告,我们也仍未确定这件事是否与她,还有那些冒险者有强烈的关联。”不同于以往的暴烈脾气和性格,端坐在原地的罗穆路斯依旧闭目养神说着话:“那座火元素之泉真的处于激活状态吗?我们现在也无法确认这件事。”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毕竟元素的‘枯竭’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雷克斯仰着头撇起了嘴巴:“不过地脉的流动倒是改变了不少,大部分的能量开始汇聚向大陆的另一边……嘿,这起码算是一种变化吧?”
“或许只有启动了所有的‘元素序列’之后,转机才会真正出现。”
用苍老而又澹然的声音打断了这两名大魔法师即将展开的争执,费尔南多·维金斯终于开了口,站在巨大落地窗边背对着所有人的他此刻也用挥手的动作将身后数名前来禀报的魔法师摒退了下去,那背着双手转身的动作也显得安静而稳定:“目前被激活的元素之泉只有一半,还有传闻中的土元素之泉与水元素之泉没有找到,等这两座元素之泉都像现在这样被激活之后,情况或许就会变得有所不同了。”
“或许是出于同样的目标和理念,魔法帝国——那些复辟者们,并未在这件事上进行过多的阻拦。”他用审视的目光回望着在场的另外两名议会成员,苍迈的目光依然显得无比稳定而澹然:“但这并不是我们放松警惕的理由。”
“防范那些古魔法帝国的余孽们固然重要,但你们不认为真正的威胁正在出现吗?”罗穆路斯睁开双眼开了口:“那个紫罗兰之主——那个本应回归命运之死的人,难道不是我们更应该重视的威胁吗?她根本不值得信任。”
“来了来了,又是令人熟悉无比的那套言辞。”未等维金斯开口回答,雷克斯就一脸兴奋地从自己的座椅上爬了起来:“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先把法师议会内部安抚下来,然后才有办法全力对付敌人’?又或者说‘那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家伙,才是有可能覆灭我们的终极目标’?你对人心的洞察和理解程度还真是有够深刻呢!”
“难道不是吗?据我所知,那位前任议会成员女士就是因为涉足过于禁忌的研究,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所以才会被你们驱逐出去的吗?”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远到我还没有出生,况且就算真的如此,这又与我们之间正在进行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这意味着你们打算信任那个人,就算她的‘前科’你既往不咎,特意拉下脸来将她纳回法师议会的选择,也一定不会得到大多数议会成员的支持的。”
“选择?不不不,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是否选择她,而是她是否愿意选择我们了!上一次跑到我们这边来耀武扬威的事情难道你已经忘了么?现在她又多了一整座元素之泉的支持!我们还有什么底气——”
“停一下。”
依旧是苍老有劲的声音,维金斯用短短的几个音节就轻易地阻止了雷克斯与罗穆路斯两个人再度即将爆发的争吵,背着双手的老人随后就这么静静地面对着大厅内仅剩的沉默,半晌之后才踱到了大厅的正中央:“继续这些话题是没有意义的,这与我们想要做的事无关。”
“我们的处理方式不会因为这些势力的变化而有所改变,他们还没达到需要我们有所改变的程度。”老迈的声音提高了少许,维金斯看向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