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叹了口气,忍着笑意说:“好,那你告诉你的主人,她男朋友想她了。”
里边沉默了大概十来秒,然后有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很快门开了。
池余低头看着从门缝里挤出来的这颗毛茸茸的头,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然后把纸玫瑰从身后拿出来。
“池余带着他的玫瑰来赔罪了,请问是否选择原谅?A选项,原谅他,B选项,当然原谅他。请玩家在十秒内做出选择。”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三,二……”
“当然原谅他!”盛姜一把接过纸玫瑰,着急地喊,紧接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耳朵也热腾腾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玩着纸玫瑰不说话。
池余趁此机会推开门进来,然后笑着把人揽在怀里往里走。
盛姜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被他拉着,脑袋空空,连走路都忘记了,被自己绊了好几脚。
池余把人按在椅子上,让她坐好,盛姜才回神呆呆地问:“啊?你说什么事儿?”
迷迷糊糊地,过分可爱。
池余说:“没事,就是来哄哄你。”
“哦。”
平静的一个字之下掩藏的是汹涌的澎湃。
纸玫瑰,这个剧情她熟悉,她曾在某本书里写过。
如今她也收到了。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自己曾经随口说的一句话被人放在了心上,然后过了很久,那人帮自己实现了。
但也不一样。
盛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词汇那么贫瘠,怎样都无法描绘出她此刻的心情。
反倒是池余,表情看起来有点高冷的样子,很酷,谁能想到他刚刚说了那么温柔的话,做了那么温柔的事。
他也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况,被这样的氛围压地说不出话,半晌他转移话题,看着桌上的签名问:“还有多少,需不需要我帮忙?”
盛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被逗笑了:“签名你怎么帮我?模仿我的笔记吗?要是被发现我可就彻底出道了。”
池余有些尴尬,他就是随便找了个话题,没想到会这样,那么高个个子立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
盛姜终于从刚刚的事情中抽离出来,把纸玫瑰放进了她的笔筒里,然后对池余说:“要说帮忙也可以。”
“什么?”
“帮我捏肩。”她转身,俏皮地对池余眨了眨眼。
池余也被她感染,心情愉悦起来:“好。”
“给咱们姜汁奶冻大大捏肩是我的荣幸。”说着他把手搭在了盛姜肩膀上。
盛姜不怎么自在地扭了扭肩,然后动作转身重新拿起了笔。
池余能感受到盛姜削瘦的肩,很单薄,但是浑圆光洁,蛮可爱的。
隔着一层布料,两人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然后慢慢地,池余手上开始了动作。
他动作轻柔许多,生怕捏重了盛姜疼,所以束手束脚,没能好好发挥。
盛姜只觉得肩膀处被他捏地跟挠痒似的,越捏越痒,她忍不住又动了动肩,提醒他:“你捏重一点。”
“嗯。”
池余收到指令,立马加重,刚刚不仅盛姜难受,他捏的也难受,现在正合他意。
他控制着手上的力度,到达一个点的时候问:“这样可以吗?”
盛姜感受了一下,力度刚刚好:“可以。”
于是她又开始签名,池余在身后认真地捏肩。
这样的画面颇有岁月静好的意思,他们的相处就像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谁能想到他们上午才刚刚确定关系。
这么按了一会儿,池余终于想起来了他的主要目的。
他是来跟盛姜说自己也写了本小说的!
可是被这么一耽误,他忽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有点羞耻。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看着盛姜奋笔疾书,状似无意地问:“你说我要是也写小说会怎样?”
盛姜一惊,再反应过来已经纸上拉了长长一条黑线,几乎横贯整张纸……
“你说什么?”她回头。
被她盯得不自在,池余眼神飘忽,看向了别处,低声重复了一句:“我也写小说。”
“哈?”盛姜确信自己听清了,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爆发出一串大笑,笑得停不下来。
池余略无语,盛姜总说他笑她多,但其实她笑他的次数可一点都不少。
他们两个总是能笑在对方心坎上,给人致命一击。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比一个戳心窝,谁也不便宜谁。
“有这么好笑吗?”池余不满地狠狠一捏她的肩膀。
盛姜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笑不出来了。
“很疼诶。”
“活该。”
“不是,你不讲理,你以前都没这想法,怎么今天忽然想起写小说了?”
池余松开她,转身,倚在桌子上,装作不在意地说:“你都能写我为什么不能写?”
“唔,也是。”盛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似乎真的在认同池余的说法。
“不过你要写什么类型的?”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