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兵马正在有序的向后退去,并不在意有明朝斥候在外窥探,甚至有些大摇大摆的意味。
“大人,我们就这样放他们走吗?”一旁的年轻斥候恨恨的向着曹文诏问道。
“总兵大人有令,不得多生事端,此时建州不与我们生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沈阳城一旦被拉入战火,急难之间,无数百姓将在战火之中丧命,不是朝廷愿意见到的,也不是辽东任何一个将官可以承担得了的。”曹文诏骑在马上,语气中也透着丝丝的遗憾,纵然心中知道,自己一方的兵力肯定不敌建州,但是作为一名军人,眼看着敌军在自己所守卫的疆土上来去自如,心脏好似被紧紧攥住一般,有些透不过气来。
“既然蒲河城已经胜利,我们这里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好好监视建州动向即可,有任何情况,来向我报告!”曹文诏轻轻抿了抿嘴唇,拨马向沈阳方向而去。
昨天他已经收到贺世贤的消息,蒲河大捷,斩首为数年之冠,定国已经一飞冲天,辽东要改天换地了。
“不知定国现在是如何打算?”曹文诏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李元在辽东的根基太浅,只有熊廷弼与贺世贤的看好,而辽东土著的世家大族根本不知道还有李元这号人物,别看李元现在如同烈火烹油,风光无两,一旦被人抓住小把柄,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辽东诸将的反应将是重中之重啊!”曹文诏驭马急行,他要赶快回去给李元写上一封信,提醒一下,此时的处理方式事关往后发展,不论是李元想要在辽东扎根,还是回关内升聚威望,再行大事,现在都需要从长计议一番。
此时,辽阳城诸将已经开始组织回营撤退,建州那边的发出的信息已经非常明确,此战失利,皇太极不想再强行进攻,先行撤退,以待来年。
“大哥,那李定国此战算是大放异彩!勉强配得上我那妹子,”祖大乐此时心情不错,他们已经收到了熊廷弼那边传来的信息,知晓了蒲河城的战况。
这个消息刚刚传来时简直惊呆了辽阳城一众将领,在接到信息时,祖大乐拿着书信端是愣了足足十秒,此战他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细节,对于李元如何调兵遣将,如何布置阵营,他们一概不知,但是对比辽东以往的战绩,祖大乐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如同火烧一般,无法言说。
一旁的祖大寿倒是一言不发,看着书信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哥,你有什么想法?”祖大乐看自家堂哥在思索着什么,有些疑惑。
“他李定国此战过后,怕是要主动来找我了,”祖大寿微微一笑,颇有些深沉莫测。
“主动来找我们?”祖大乐回身做到椅子上,将将袍摆正,对着自己的堂哥问道:“此话怎讲?”
祖大寿站起身子,踱步到大帐中间,微眯着双眼,缓缓道:“在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你有什么反应?”
“我?”祖大乐一脸疑惑,“当然是震惊,”话头顿了一顿,恍然道:“嫉妒!”
祖大寿皮笑肉不笑道:“是了,此时李元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根基不稳啊,所以我们的示好与他来说,非常重要。”
“这对辽东诸将来说,也是一个信号?”祖大乐喃喃道。
“对!”祖大寿捻了捻浓密的胡须,悠然道:“在辽东,如果没有我们这些门阀世家的支持,纵然有经略巡抚的看好,也就是水中浮萍一般,没有根基,随波逐流罢了,总有一天随风而去,而想要扎根辽东,只有在我们的帮助下,才有可能。我们帮了李定国大忙,就不怕他不感恩戴德!”
祖大乐点了点头,现实就是这样,总有泼天之功,没人认可,也无济于事。
“那李定国与袁应泰还有间隙,辽东大将中,多的是给他掣肘的。”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做?”祖大乐探身向大哥问道。
“我会写一封信给贺大人,请他出面做媒,作为李元的顶头上司,此时由他出面最好,而且有这层关系,他与李定国之间也有所羁绊,想来是非常乐意的。”
此时,李元正带着手下诸将,在城门口等待熊廷弼与贺世贤派来的查验官。
如此大的功劳,熊廷弼与贺世贤纵然再相信他李元,还是要派亲信来查验一番,心中才安稳。
不然,一个欺君之罪,是任何人都承受不来的。
“来了!”唐有望派出的探马已经传回来消息,查验官的队伍已经到了三里之外。
“与建奴真刀真枪的厮杀时,不见这些软蛋上场,此时功劳到手,这些人倒是颠颠的来了,晦气!”同样骑马站在李元身后的高良此时正给景茂财抱怨着。
“噤声!”景茂财对着自己的手下警告道。
看着身前高大的身影,李元正鞍马坐在前面,好似没有听到一样,景茂财现在对李元是又敬又怕。
率军进入蒲河城后,先开仓放粮,稳定人心。
再派出手下将城池各个要地把持,维护城中秩序,防止有宵小趁机作乱。
然后将那些蒙古人,女真人一概聚集起来,严加看管,但是没有乱杀无辜,只是暂时剥夺自由,听候发落。
最重要的,组织军卒帮助城中百姓营建临时住所,组织大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