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家娘子还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为宝儿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番,准备带着孩子去家中地里,把仅存的一点麦种播下,希望来年能收获一些谷米。
刚刚走到院子中,韩家娘子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着家中方向而来,经历了去年的抚顺城,清河城战火蹂躏的辽东百姓,对于战马蹄声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听到马蹄声的韩娘子急忙转身回到屋中,将韩宝儿藏在炕边的一个木箱子里面:“宝儿,乖乖藏在这里,除非嫂子叫你,不然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听嫂嫂的话,乖宝儿!”
韩宝儿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如同自己母亲一般的韩娘子,乖乖点了点头:“宝儿在这里等着,不会出声的。”
“好宝儿,”韩娘子轻轻摸了摸宝儿的头,抬手将箱子盖住。
韩娘子这边刚刚盖好箱子,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韩娘子扭头通过窗子看去,家中的两扇木门已经飞到了院子里,两个留着鼠尾发型,身着绵甲的建奴士兵走了进来。
正是刚刚在村子中犯下罪行的两名建奴斥候。
韩家娘子看到两名建奴士兵进门,心中一抽,将藏在被褥下方的剪刀紧紧握在手上,低下身子轻轻躲在门边,不敢出声。
牙卑与麻乌在院中相互看了看,一人前往主屋,一人前往偏房。
牙卑走到偏房门前,抬脚一踹,咣的一声,木门应声而碎,看着屋内有些偏暗的光线,没有什么犹豫,抬腿迈了进去。
韩娘子这边看到有人进屋,纵然心中惶恐,双腿发软,还是用尽了力气,双手端着剪刀,起身向着建奴士兵刺去。
牙卑刚刚进屋,双眼还没有适应屋中昏暗的光线,但是战场上常年历练出来的对危险的警觉,还是令他感知到身侧的危险,当即一个侧身,躲过韩娘子的偷袭,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左手闪电般伸出,瞬间将其手腕制住,稍一用力,韩娘子吃痛之下,双手一松,啪的一声,剪刀落在了地上。
“小娘子,你拿个玩具,想要和大爷玩游戏吗?”牙卑看清楚身前的女子摸样之后,心中大喜,“这才是女人啊,水灵,看着就舒服。”
牙卑哈哈一笑,将韩娘子制住,一个反手,将其扔到了床上,此时麻乌听到响动,也从另一个屋子赶来。
韩娘子看着两个穷凶极恶的建奴士兵,立刻想到了咬舌自尽,自己宁死也不愿受到两个禽兽的侮辱,这样死后无颜去见丈夫,但是一看到炕边的木箱子,突然感到一阵悲凉,自己这一走,韩宝儿却怎么活下去?
牙卑看了看韩娘子,扭头对麻乌说到:“麻乌,你就先在旁边看着吧,我先上了,嘿嘿。”
麻乌这边倒是不在意,先吃后吃没什么区别,而且是牙卑先捉到的人。
牙卑说完,淫笑着向炕边走去,同时将武器仍在一边,解去了套在外边的绵甲和上衣。
韩娘子此刻充满了绝望,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到,如果李元没有走,会不会前来救自己?
“小娘子,别怕,大爷会让你很舒服的,嘿嘿!”牙卑已经接近炕边,向着韩娘子伸手摸去。
麻乌则靠在门边,犹有兴趣的欣赏着牙卑的恶行。
就在此时,屋内两名建奴士兵警惕心降到了最低的时刻,一道身影突然自门口闪入。
麻乌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寒光一闪,那道身影已经越过自己向牙卑疾刺而去。
“此人甲胄已去,必能一击必杀,然后再去解决另一个,”来人正是李元,霎那间持刀已至牙卑身后。
而牙卑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前,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嗤一声,钢刃自背后刺入,直接贯胸而过,自胸前刺出。
正要向韩娘子扑去的牙卑先是一晃,感觉身上的力气仿佛一瞬间全部被抽空一般,然后若有所觉,低头一看,一柄钢刀已经贯胸而过,那一瞬间牙卑的想法只有一个:“麻乌为何要杀我,为了一个先后顺序吗?”而后命绝。
李元这边一击得手,立刻抽刀而回,向着全副武装的麻乌劈去。
目睹了牙卑身死的过程,麻乌惊骇交加,慌忙自腰间抽刀,想要斩杀来敌。
但是为兵将者,一旦心有慌乱,则力不得,力不得,则出手无章法,所以,麻乌已经未战先败。
弯刀刚刚架起,李元手中的钢刃已经劈下,兵刃相交得霎那,麻乌虎口瞬间崩裂,以致握刀不稳,咣当一声,兵刃落到了地上,麻乌见状,立刻转身就逃,麻乌此刻就只有一个想法,只要骑上马,他就能将来敌于百米之外射杀。
李元见建奴兵转身而去,并不追击,而是将刀背握于手上,后撤半步,腰部发力,右臂一挥,口中轻喝:“去!”兵刃如同长矛一般嗖的一声被掷飞,下一秒,噗嗤一声,刀刃从麻乌背后刺入,同样贯胸而过,麻乌被立毙当场。
李元击毙了两名建奴士兵,方才转身看向韩娘子。
此刻韩娘子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床上,盯着李元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死在身前的建奴士兵,突然双目一闭,泪水如同泉涌一般溢出,默然无声,好似为劫后余生而欣喜,也为自己的命运而哭泣。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