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仰慕向公子,但绝对没想过做妾。”女子轻抿嘴唇,委屈的样子,如同一朵在雨中颤抖的花朵,柔弱而娇嫩。
她的双眸里,黯淡无神,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无助的神情,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莫瑶一边装可怜的样子,一边心里喊累。
向绍钧心里五味杂陈,很是动容:“莫姑娘你要这么想,如果你想和清惟在一起,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想得到,总要放弃些什么。”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内心的痛苦:“但是我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似的,他笑道:“你这是什么思想,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以后清惟就你一个妾,没有更多了。”
莫瑶偷偷瞄了他一眼,和他说话很累呀,话题总离不开妾啊妾啊,难道她就只配做妾?
“向老爷知道做妾多艰难吗?处处被压制饱受委屈,地位非常低,只比奴仆高一个等级,无论正妻说什么,妾都必须服从,还被随意处置,被当作礼物随意赠送或买卖,下场非常凄惨。”莫瑶语气轻柔,委屈地说。
向绍钧愣了一下,连忙笑着摆手:“那是别人家,和我们家不一样,而且有我做靠山,清惟都要听我的,谁敢欺负你。”
她继续柔柔弱弱地说:“谁能保证呢,以后正妻入门了,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我一个穷人家的女儿,怎么和身份高贵的正妻斗呢?我可能尸骨不全,死于非命也说不定。”
向绍钧:“…………”
他盯着她,心想她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可能平时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看多了,姑娘家的字识太多也不是好事。
劝不动她,他决定换个法子:“如果你不愿意当清惟的妾,那我就另找他人了,相信以清惟的条件,很多姑娘抢着当。”
莫瑶眉头轻蹙,怎么这家伙换了路线没按她的走,她本来想极力渲染小妾的凄惨之处的,不行,她也得跟着换。
“你害我一个不够,还想害别的姑娘吗?”莫瑶继续装委屈。
向绍钧差点呛到:“莫姑娘胡说什么,我哪有害人,我是找人享清福。你不愿意当,我也得另找他人吧。”
“向公子的妾室之位这么多千金小姐虎视眈眈,我一个没权没势又没钱的女子怎么斗得过她们?”她抿着嘴唇,委屈巴巴。
向绍钧愕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
见他沉默,她又说:“如向老爷所说,向公子如此优秀,别说正妻,就是小妾之位也炙手可热,除了家世好不介意做妾的,也不乏有硬塞的,向老爷所说,小妾之位只有一个,必定争得头破血流,若是惹了个嚣张跋扈的更是下场凄惨。”
向绍钧点了点头,很认同她的说法,之所以挑她做妾主要看中她没家世没背景,性子又软,容易掌控。
若是挑了个嚣张跋扈处处与他对着干的,他岂不是自找苦吃?
这样的小妾不如没有更好。
挑来挑去还是莫姑娘最合他意。
“莫姑娘说得有理,我没有考虑周全。”他的脸上满是内疚和歉意。
莫瑶轻轻叹气,时刻注意他的神情:“所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小妾这个位置一般人轻易不敢招惹。”
向绍钧双手抱臂,眉头皱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本来高高兴兴的,和莫姑娘谈了一下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两人突然没了话,两人静静地坐着,没有一句言语,只有沉静的气息。
在沉寂的氛围中,他微微一笑,打破了这个沉默,气氛也瞬间缓和了下来。
“莫姑娘不用担心,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对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替你办。”向绍钧思来想去,与其找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不如眼前的莫姑娘。
莫瑶又是轻轻叹气,其实心中偷着乐:“若是被京中名媛知晓此事,我必定被嘲笑,被瞧不起,我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凭什么能当向公子的小妾。向老爷看我身上连个像样的饰物都没有,简直不要太寒酸,光看样子就比不过她们了。”
向绍钧看着她,头上就只有一根缎带,衣服虽不差,却和上次一样,保不准她只有一件能见人的衣服,别说与其他千金相比,就是和一般小门小户比起来也确实太寒酸。
他轻轻一拍手,又笑了起来:“还以为什么事,就这个,我给你一些银子,你置个首饰,还有件像样的衣裳。”
他很大气地掏出一个银子,莫瑶傻眼了,以为很多,就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要买个首饰还有像样的衣裳,他到底清不清楚京城的物价?
她娇羞一笑,继续装:“向老爷出手太重了,十两银子这么多,应该够买一对银耳坠了。到时那些名媛千金敢瞧不起我,我就给她们好好看看这银耳坠。本姑娘也是戴得起首饰的人了!”
她满意的笑了,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到时我注意些,别露出手指头发这些,只看我的耳坠,她们就发现不到我的寒酸样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光秃秃的手指头,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手腕来。
她的话像带刺一般,刺得他浑身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