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功,大大的有功!”朱厚照狡辩道。
好了,好了,莫瑶不想跟他废话,她现在学聪明了,麻烦太子能闭只眼就闭只眼,太认真只会折腾死自己。
“莫老师,我跟你说我是怎么样的大大的有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显摆一番。
“好了,好了,知道了,别说了!”莫瑶懒得听,打断他的话。
朱厚照呶了呶嘴,一脸憋屈。
“我们等着听唐公子一边画画一边来京城的趣事呢,你的就放到一边我们有空再听吧。”莫瑶想了想,还是安抚一下他比较好,免得他搞事情。
果然,朱厚照的注意力转移了,刚刚和唐伯虎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一边画画一边来京城呢。
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如果他也能出京城就好了,奈何太子的身份,听起来多高大上,连京城都出不了。
像他们那样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多好。
“莫公子夸张了,可以把旅途中看到的事物画成一张张图画,和朋友分享,或是自己留作念想,就是一件有趣的事。”唐伯虎笑着说。
“那是,以后有机会我们也一起旅行,周游世界,一边旅行一边画画,把看到的、感受到的,都画成一张张优美的画。”莫瑶脸上有一丝向往。
“唐某也很期待莫公子用那自成一派的画风画出一张张优美的画。”唐伯虎忍不住打趣道。
“诶?”莫瑶笑得讪讪的,算了吧,她那画怎么见得了人。
立马说,“有向公子和唐公子两位大画家就行了。”
“我俩负责画画,你负责游玩是吗?”向清惟也跟着打趣道。
莫瑶哈哈笑了笑:“那也行,咱们分工合作。”
大家说说笑笑了一会,唐伯虎拿起酒杯,不知不觉几壶酒已下肚,终于有了些醉意,眼神变得有些朦胧。
话也多了起来,用手撑着下巴,望向深邃的夜空。
天空中稀稀拉拉几颗星星,一颗残月高高的挂在天上。
似是触动了某种思绪,不禁吟起诗来:
“人为多愁少年老,
花为无愁老少年。
年老少年都不管,
且将诗酒醉花前。”
莫瑶眼神不禁亮了亮,这首诗后人引申了一句话,就是“人不轻狂枉少年”。
原来作者就是唐伯虎。
听起来耳熟,但她对诗词不熟,这么一听才想起来。
“唐公子才气过人,简单的四句便道出了人生的另一种活法,禅于心,狂于行,年少时要拼博,但不能认命,不然便枉费了美好的青春年华。或许我们就得像唐公子所说,年少时都不轻狂,那就白做少年了。”
向清惟微微一笑,赞叹道。
朱厚照和陆阳哲听到了他的诠释,眼神一亮,对这首诗更是有了深一层的理解。
唐伯虎的诗简直就是他们内心的写照。
陆阳哲离家出走,便是不想被家里人操控,做自己不情愿的事,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父母的依附品。
每一个人来到世间都有自己的使命,虽然他并不知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但他相信,只要依照内心的想法,终有一天会找到。
“向公子过奖了,唐某只不过想告诉大家,人生应及时行乐,莫要忧愁,不要计较什么年老年少,抛开那些愁烦的事情,把酒吟诗才对。”唐伯虎浅笑道。
“对,人生要及时行乐。”莫瑶举起酒杯,冲他们一笑,“为我们的青春干杯,人不轻狂枉少年,干杯!”
略带醉意的他们也举起斟满的酒杯,爽快应道:“为青春干杯!人不轻狂枉少年,说得好!”
放下酒杯,唐伯虎眼尾微红,不由赞叹:“莫公子也是才气过人,人不轻狂枉少年,简单的七个字便概括了唐某整首诗,而且如此精妙。想来莫公子作诗也有一手,以后寻个机会我们吟诗作赋一番如何?”
莫瑶嘴角一抽,作诗?饶了她吧,让她抄诗还差不多。
不知说什么好,难为情地笑道:“唐公子过奖了,我只是随便乱说的。”
唐伯虎更为惊讶:“随便乱说都如此好,如果莫公子认真起来,岂不是惊世巨作随时而来?”
莫瑶一时间无言以对。
此时,一直不吭声的朱厚照终于有反应了,他放下茶杯。
“唐公子,你会留在京城多久?”他炙热的眼神紧紧盯着唐伯虎。
唐伯虎用酒杯轻抵下巴:“唐某也说不准,或许一两天,或许一两个月,或许一两年,随心而定。”
朱厚照立马凑到他身旁:“你留在京城的日子,我陪你到处玩好不好?”
唐伯虎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你陪我玩?”
“对呀,我对京城非常熟,你想到哪里立刻就能到哪里,不用走冤枉路。”朱厚照猛地点头,“你不是喜欢一边游玩一边画画吗,我给你找最漂亮的地方,保证你文思泉涌妙笔生花。”
唐伯虎对他黄婆卖瓜的自夸不感兴趣,只是轻轻笑了笑:“不走冤枉路,说得很好,但有时我们不一般的经历都是走冤枉路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