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李公子了。”莫瑶对他笑了笑。
女子笑靥如花,美得出尘。
笑到他的心底,李英卓感觉他的心又要从嗓子眼往外蹦,他再次保持镇定,不能让自己在她面前像个愣头青一般失礼人。
“莫姑娘,这是家母的一点心意,请笑纳。”他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双手递给她。
换作以前五十两她可能会瞄一眼,恨不能想尽办法挣钱,但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五十两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李若雪是她的好朋友,好姐妹,不是用钱可以买的。
李英卓双手凝空,有些尴尬,连忙说,“莫姑娘别误会,家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雪妹妹在府上免不了吃穿用度,添置物件,不能让莫姑娘破费了。如果不够的话,还能添加。”
“不需要了,小雪的吃穿用度,我能承担。”莫瑶怕他尴尬,客气地说,“小雪是我的好朋友,是我重要的客人,我很乐意招呼。”
李英卓凝重地看她,心里流过一股暖意,她能如此重视雪妹妹,他很高兴,但他也不想她破费了,自家妹妹多难照顾,他很清楚。
见她坚持不收,他只好作罢。
他走到马车,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莫姑娘,这个与家母无关,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莫瑶接过,“我能打开吗?”
李英卓温润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打开小盒子,一个玉镯子出现在眼前,白玉祥云凤凰镯。
是一个极其漂亮的手镯,做工精细,玉质晶莹剔透,色如凝脂,是极品羊脂白玉。
祥云缠绕凤凰,夕阳下看起来像一只火红的凤凰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
“这……”莫瑶疑惑地看向李英卓。
他笑着道,“这是我的心意,感谢你一直照顾雪妹妹,一直真心待她,雪妹妹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希望你能做她真正的朋友。”
莫瑶一惊,立马合上盒子,推回去,“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这种羊脂白玉手镯起码值五百两,比刚刚五十两还贵十倍,她说过她和李若雪的友情不是用物质来衡量的。
李英卓眼神有些失望,这份礼物除了感谢她之外,还有一个私心,他想送她一份珍贵的礼物,在她身边,守护着她,或许在不经意间看到这个玉镯能令她想起曾经在身边有过他这么一个人。
“这个不贵重的,起码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心意。”他目光灼灼,再次请她收下。
除了这个理由,他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再次相遇,他已经很欣喜,不敢再奢求什么。
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身为长子,责任重大,他的婚姻更由不得自己作主。
有些感情埋藏在心底就好。
他只想送她一份珍贵的礼物,第一份,也可能是最后一份。
莫瑶一时无言以对,这个都不算贵重,那什么才算贵重!
李英卓见她依然坚持不收,温润柔亮的目光变得黯淡下去,不过他依然强撑笑颜,“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找我,我可要还礼的。你不会不让我还礼吧?”
连后路都睹住了,可见他非常执着,莫瑶只好说,“当然不会了。”
李英卓收回盒子,坐上马车便离开了。
***
李英卓向李文际汇报了李若雪的情况,听到她一切安好悬着的心才落下。
听到她心情仍是很低落,要在外面再散心一段时日,他就忍不住啪的一拍桌子,脸上有着怒气,“真不知所谓,一个女孩儿家有家不回,闹得好像没人疼没人顾的,置尚书府于何地,她还顾不顾家中的颜面?”
苏凌香心情也放松了些,连忙拉住他,安抚道,“算了,知道女儿安全就好,她喜欢散心就散心,只要回来不闹腾就行,给点钱财还怕他们不把自家女儿当上宾捧着,五十两可是够普通人家花销好几年的……”
听着爹娘的一言一语,李英卓实在没心情,莫姑娘根本就没收下。
不过他并不想解释,有时解释再多也扭转不了他们的思想,可能不入耳的言语更多,何必浪费唇舌。
趁着他们不注意,说了声,“爹娘若无事,儿子便退下了。”
也不等他们给出回应,便退下了。
李英卓坐在书房,本就心绪不宁,目光不经意地扫到桌上放着装着羊脂白玉手镯的精致盒子。
心底深处划过一丝刺痛,他垂下眼睑,眼底一片黯淡,如蒙了一层迷雾……
他本就没有追求自由的权利,不管是将来要走的路,还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他什么都不能做!
淡淡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桌案上好似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又想起了那个娇俏明亮的女子,就像窗外的月色一样皎洁明亮。
虽然他身不由己,但他不希望雪妹妹也是如此。
不知为何,他心底突然浮起一个不应该有的想法。
他被心底突然窜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心也跳动得更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