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走到莫瑶身边,轻轻喊了一声,“莫瑶,莫老师……”
背对着向清惟,虽然向清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轻微抖动的肩膀和无意中发出的声音可以判断,他在偷笑。
见莫瑶没有反应,朱厚照寻思着要不要趁机恶作剧一下,本来想喊“不好啦,着火啦,火烧屁股啦”报上次之仇。
但转念一想,不对,万一吵醒了她,他不就错失良机了吗?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不能这样放走了!
刚刚还在抖动肩膀和发出偷笑声的朱厚照,突然不笑了,挺直身子,变得很正常,如此快的转变,瞧得向清惟一愣一愣的。
朱厚照又轻喊了几声,确定莫瑶真的醉了才安心。
本来想阻止朱厚照这种不正当的套话行为的,向清惟决定先静观其变,看朱厚照想问什么再出招也不迟。
“莫老师,我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新招要教我?”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憋在他的胸口很久,很不舒服。
虽然莫瑶说有新招要教,但一直没教,他心底有几分怀疑,他要听莫瑶的实话。
向清惟一颗心紧紧吊在嗓子眼上,以为朱厚照要查她来历,此刻终于放下了心。
趴在桌上闭着眼的莫瑶身子动了动,过了半晌,有了反应,似梦中呢喃,“有啊……”
朱厚照眸光一亮,有些兴奋,想冲口而出,看到向清惟要他冷静的口型,稳了稳心神,平静地再问,“那你要怎么样才教我?”
轻轻嘤咛了一声,莫瑶开口,“考试……和学费……”
又是考试?他也不知道莫瑶考试过关的标准是什么,能不能过随她说,心底一阵郁闷。
他乌黑明亮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什么,又问,“光是学费不行吗?”
她侧了侧脸,双颊浮起一丝红晕,嘴唇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好像做着什么美梦,“可以啊……”
听到这话,朱厚照心中如击了个掌,心情大好,忙不迭地问,“要多少学费?”
莫瑶又是微微一笑,“越多……越好……”
朱厚照怔怔看着闭眼安睡的她,唇角轻扯,这是什么鬼答案?越多越多,那是多少?
不过,有一个问题比这些更重要,这个问题能把他憋死,他就想问问,如此优秀的他,难得的练武奇才,莫瑶有没有曾经想过……
心中想着,口中便问了出来,“你有没有曾经想过不教我?”
莫瑶依旧闭目,只是唇边的笑意更浓,呓语嘤咛了一声,“不是曾经……是每时每刻……”
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朱厚照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恍若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目光瞬间没了神采,恹恹的。
不过他很快地恢复过来,用力一甩衣袖,冷冷一哼,走到一旁,生闷气。
他如此有武学天赋,莫瑶她、她居然不懂欣赏,还嫌弃他来着,他气难咽!
他堂堂一个尊贵的太子,从没受到这种气,而今日居然被她……
很气,气死他了!
不过——
想着,突然紧握拳头,他以后会练得越来越好,打败她,让她后悔,她等着!
向清惟看着他在打击与气愤之间来回切换,如此自由,不免觉得好笑。
他从来不担心这一点点事情能打击到太子殿下。
目光划过莫瑶如蝴蝶微憩般的睫毛,酒后唇瓣如海棠般娇艳,向清惟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坐在莫瑶身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莫姑娘,朱公子走开了,你可以醒了。”
莫瑶缓缓睁开眼,偷偷往后望了朱厚照一下,看到他坐在墙边双手抱胸生着闷气,低声哈哈笑了起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闭目养神了一会,舒服多了,笑着对向清惟说,“你看出了?”
“你说学费越多越好时就看出了。”朦胧月色下,向清惟一袭白衣如溪水般静静流淌,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却比月光还要温柔明亮。
浅浅一笑,“什么人连做梦都想着钱。”
她嘻嘻一笑,“我不是想耍一下朱公子嘛,我就想看看他会不会套我话,结果他真的套话了。”
“这就叫做套话不成反被套吧。”他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哈哈,向公子说得对,还是向公子最好,没有想过趁机套我话,向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也。”莫瑶倒了一杯玫瑰酒,对他举了举杯,“敬正人君子的向公子一杯。”
向清惟心中很是无奈,他并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尤其对她。
不过,看她兴致大好,也向她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时候不早了,吃饱喝足后,剩下的肉和菜放起来,留到明天再吃,向清惟和莫瑶分工合作,烧烤炉和盘碗很快收拾好,桌子也清理干净搬回屋里。
“这么晚了,你们回去要注意安全。”站在大门口,莫瑶对向清惟说,看了看朱厚照,呃……他还在生气,就不对他说了。
他俩上了马车后,向清惟盯着她的眸子带着些许担忧,“你一个人住也要注意安全,门窗记得要关好。”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这里这么偏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