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妄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当时她掉水里,别人都是一愣,反应了两秒钟才想起来要下水捞人,就沈妄想也没想,直接下去把她给提溜起来了。
现在也是一身的水。
刚才也巧,在路上碰见了谢衍,沈妄顺手打了个劫,直接上手把谢衍的校服外套给剥下来了。
还是强行剥下来的。
谢衍当时一个大问号就砸到了沈妄的身上。
见过劫财的,也见过劫色的,就是没见过二话不说,上来就扒人衣服的。
兄弟,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只是谢衍再看一眼林时兮,见他俩都是湿漉漉的,像是从河里刚爬上来一样,到底是也没说什么,只轻挑了下眼尾,大方地把自己衣服贡献了出来,回教室穿自己另一件外套去了。
谢衍有点怕冷,这种今天三十度,明天十三度的无常天气里,他经常都会多拿件外套,在教室里放着,冷的话就穿上。
听到开门的动静,沈妄抬眸望了过去,在看清林时兮的模样之后,他微蹙了下眉心:“怎么没换衣服?”
林时兮只找了毛巾擦了擦头发,又用烘干机简单地处理了下衣服,身上穿着的还是她那身校服。
“不想麻烦同学。”她摇头说。
林时兮又看一眼沈妄:“你跟我来。”
她把沈妄带到了求知楼这边,学生会里还有不少新衣服,都是先前学校开运动的时候剩下的,林时兮的意思是让沈妄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但沈妄好像不太乐意。
这些衣服,怎么说呢,各大社团已经过来挑过好几遍了,稍微正常点,或者奇怪得没那么明显的衣服都被挑走了。
剩下的这些,都是穿出去会被人认为是行为艺术家的行为艺术展。
林时兮想得还很周到,递过来一盒东西:“给你。”
沈妄低头:“这……”
看清熟悉的外包装,沈妄的眼皮子就是猛地一跳。
梦回运动会。
“美少女战士啊。”林时兮说。
“怎么还有啊?”沈妄以为运动会上都发完了。
“多着呢。”林时兮朝仓库后面抬了抬下巴,“沿墙那十几箱子都是。”
“……”
能用到地老天荒。
林时兮又催他:“快去把衣服换下来,你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
沈妄看着她拎在手里的新衣服,不是很想穿,衣服丑,可以,但奇怪,是真的不可以。
他不想被别人认为是神经病。
沈妄只是接过了衣服,没有动,答非所问地说:“你不换一身?”
林时兮先是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尖之后,才带着点鼻音地说:“我一会儿请假回趟家。”
她身上的衣服只是烘干了,没有洗过,穿起来是真不太舒服,林时兮又有洁癖,现在满心想着的就是回家换身衣服。
啊,你问她为什么不在学生会里找身衣服换上?
好问题。
因为学生会的衣服都太奇怪了,她不想被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至于沈妄嘛……
咳,大帅逼还怕奇怪的目光吗?
林时兮又催他:“快去换。”
沈妄:“。”
妥协之下,沈妄倒是换了一身,但不是林时兮拎着的行为艺术家专用演出服,而是之前开运动会时穿过的班服。
沈妄当时懒得往家里拿,就直接放学生会这边了。
换完衣服,林时兮又折回会议室里,拿了两张假条出来。
她本来是想让沈妄回教室上课的,她自己回家就行,可能沈妄是有点不放心吧,又让她多拿了张假条,说要送她回去。
出了学校。
沈妄要去路边拦辆出租车,被林时兮打着喷嚏拦住了:“坐公——阿嚏,坐公交车阿嚏。”
沈妄:“?”
沈妄看她打喷嚏打到眼眶又湿又红的模样,都惊了:“你都这样了还坐公交?”
快点回家换身衣服,喝点热水,吃点感冒药啊!
这明显是已经感冒了。
林时兮坚持道:“坐公交阿嚏——车。”
沈妄:“……”
看到什么叫毅力没?
这就是了。
沈妄都无奈了,轻掐着林时兮的脸微向上一抬:“祖宗,我付钱,行不行?”
“不行。”林时兮打着喷嚏,含糊不清,且毅然决然地又说,“坐公交,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用两块钱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花二十?”
“……”
沈妄沉默了。
林时兮谆谆善诱道:“沈妄,你要想想,二十块钱,孟一帆那脑袋要挨几个酒瓶子才能赚回来呀?”
虽然沈妄觉得“打车”和“孟一帆脑袋挨打”这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出于习惯,沈妄还是有问必答地回道:“五百分之一个。”
“对,五百分之一,你看他那脑袋是铁打的吗?你多坐几次公交,他就不用挨那一酒瓶子了。”
“……”
沈妄被她说服了。
虽然沈妄总觉得她的这个逻辑有哪儿不对,但他一时之间就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