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滑冰如生命,每一次比赛之前都会坚持继续训练。昨天没有来冰场,今天肯定就会来了。”
维克多听见那句视滑冰如生命,脸色就是不自觉地一僵。
倒不是心里有鬼。
主要是他和竹下俊一样,都支持滑联新修订的规则方案,也都知道这套方案的初衷可不是为了什么花滑未来,为的就是针对凌。
所以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凌燃,难免就有点不自在。
但他绝不是想针对凌。
他只是真的太想看到花滑在他的有生之年,能重新走到艺术与技术相结合的正轨上。
哪怕只是有这么个可能,但只要有可能能出现在面前,他们都不愿意放弃。
维克多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也跟徒弟一样心不在焉。
“下冰休息一会吧。”
伊戈尔的状态不对,再练下去很容易出意外。
伊戈尔其实还不太想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成年组的赛事,紧张得不行。
“教练,我还想再练一会。”
维克多正要说什么,就见原本还不想下冰的徒弟眼睛一亮,就压步往冰场出口滑,背影快活得就像是终于见到巢穴的小燕子。
冰面上其他原本在练习的选手们也都不动了,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门口。
这样的架势,来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维克多叹了口气转过身,挤出了个笑脸,“凌,好久不见。”
凌燃拉着行李箱往场边走,见到老朋友就笑了笑,“维克多,好久不见。”
伊戈尔把冰刀套一套,就飞奔过来,“凌!”
他跑得很快,半披肩的银发都飘了起来,看上去就是手感很好的样子。
凌燃动了动手指,到底还是忍住。
“伊戈尔,你最近还好吗?”
这是句打招呼的礼貌用语。
伊戈尔却当了真,摸着后脑勺笑,“也,也还好吧。”他好不容易升了组,又能跟朋友们同场竞技,好得简直不能再好。
但想到新规则,银发少年就担忧地望着凌燃,“凌,你还好吗?”
凌燃把外套脱下来,搭到行李箱的把手上,“我吗?我也很好。”
他说的是心里话。
但耐不住伊戈尔一脸怀疑的表情望着他。
凌燃想了想,“我认识了新的编舞老师,有了很满意的新节目,应该来说是很好的吧。”
他说得具体,伊戈尔一下就相信了这样的话。
“那可真是太好了!”
银发少年一下就鼓掌笑了起来。
“我之前好担心你,阿德里安也是,他去参加y国的伦伯第杯了,从e国离开的时候还托我见到你时一定要问问你的近况。我来j国之前,西里尔和安德烈偷偷地一起来找过我,说想请我一定要安慰安慰你。冰场里有几个你可能不认识的小选手也让我给你带声好,说他们真的很喜欢你上一次来e国为他们现场表演的节目……”
伊戈尔掰着手指,一一历数自己此行的任务,听得凌燃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光是一个e国,就这么多人在关注自己的吗?
这也……太多了点吧。
少年心里腹诽着,可听着听着,嘴角就越来越上扬。
“我真的很好,”凌燃重复一遍,笑着道,“也想请你帮我谢谢大家的关心。”
伊戈尔摇摇头,“这有什么可谢的,是你先帮助了大家,大家才会担心你。再说了,我们都是朋友,整天谢来谢去,也太伤感情了。”
这个曾经阴郁得连通用语都不太利索的少年现在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总之,知道你很好,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很喜欢凌,作为朋友真的希望凌能一直开心。
凌燃看向伊戈尔的视线都柔和了起来,“好。”
伊戈尔登时就笑了起来。
一旁半天都没有说话的维克多也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凌,你昨天是有什么事吗,怎么没来场馆训练?”
他问着寻常话,背后攥起的手心里已经捏出了汗水,一颗心也高高地悬了起来。
凌会回答自己吗?
维克多头一次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凌燃却压根就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他在原地小跳热身,闻言就答应了句,“我有点晕机,还要倒时差,就早早睡了。”
维克多的心一下就落回了原处,连脸上的笑都真切不少。
“是吗?那你的大奖赛分站赛选了e国站,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困扰。到时候等你来了e国,不如就住到我的家里来,这一次e国站的地点刚好就在我的故乡,我的私宅离冰场很近。”
凌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动作顿了顿才继续。
e国人很看重隐私。
据说问别人一句你去哪了都会被对方觉得是在打听他们的隐私。
而邀请朋友去自己家居住更是一种超过社交距离的亲密举止。
维克多是个体面的人,从当年邀请他参加世锦赛的冰演时,把他排到既不显眼又不会不被重视的位置,还特意将他介绍给成年组的选手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这样的行为放在维克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