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登时就跳了起来,“凌是只准备了一套节目?”
西里尔和安德烈的震惊目光也望了过来,就连几位运动员的教练都下意识地望了过来。
原来凌在华国站和r国站的两种跳跃顺序居然不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两套方案吗?
薛林远忍不住摇头苦笑,“的确没有第二套方案。”
他其实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惊讶。
主要是吧,他家的宝贝徒弟的确太过于特立独行。
一般情况下,比赛要上的节目,尤其是自由滑,运动员们大多会再准备一套备选方案。
也就是说大家其实一般会准备两套方案。
一套难度在自己的正常水准,用于平时比赛;另一套则会编排进可以冲一冲更高分数,但还不够十拿九稳的高难度跳跃,选择的拿出时机一般视对手发挥的水平而定。
这倒也不是偷懒,只能说是有相当的策略性。虽然一般情况下在顶级赛场里,大家都会拼尽全力拿出更难的方案罢了。
可凌燃居然没有压根就准备第二套方案?难道说……几人怀疑的目光都定在薛林远身上。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薛林远叹了口气,“凌燃一直都上的是自己最高的难度。”所以压根就没什么第二套方案。
难度已经到头了,哪还有更难的方案。
至于有时候比赛时会临时调整,那纯粹是凌燃感觉来了,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到更好。
少年压根就没给自己准备过可以退步的方案,他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最难走的那条路。
这大概只能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来形容吧。
短暂的震惊后,西里尔睁大了眼,“的确是凌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卷王嘛,干出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
自从知道卷王这个词后,西里尔打心底里觉得,再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形容凌燃的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这样的想法。
阿洛伊斯的眉梢挑起,“所以凌原本的方案应该就是在华国站的那套?”
只不过是因为体力和跳跃成功率的缘故,在r国站临时修改了编排?
薛林远沉重地点了点头,目光追逐着场中眼看着又要进入下一个跳跃的冰蓝身影,里面满满当当的自豪和担忧。
“他总想做到最好。”
所以才会在间隔两月后的比赛里,重新回归到最原始的编排。
毕竟,那才是凌燃花费无数精力磨合过,节奏最好,也是与音乐融合度最完美的跳跃顺序。
凌燃从一开始就想要拿出自己最高的水准,最初编排节目的时候就是按照他所能达到的最高难度去编排。
即使当时做不到,即使当时的失误率很高,但他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最难的那种。
凌燃参加比赛,从来都是冲着自己的极限去的。
自家宝贝徒弟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但他永远会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在赛场上去战斗。
薛林远心里酸酸胀胀的,胸腔里积攒的高兴,自豪,担忧,骄傲,紧张,期待等细微情绪如浪花般层层拍打着心尖。
知道凌燃回归了最初在华国站方案的运动员们目光各异。
虽然不确定但是已经猜到的冰迷们也是满心震惊,他们只能将目光都投注冰面。
而在冰面上,凌燃已经开始准备进入自己的第二组跳跃。
还是那个他已经拧得很漂亮,甚至让卢卡斯都艳羡不已的4t+3lo的二连跳。
很熟稔的跳跃。
短节目有,自由滑也有。
所以为了保证这个跳跃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错,凌燃在集训中心的冰面上到底跳过多少遍,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所以一定不会出错。
也一定不能出错。
回旋乐声颤抖的跳音里。
少年后滑着,单足一个旋转,整个人乘着风一般转身,紧接着就是换刃,屈膝,点冰,跳起!
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
熟悉的钝痛传来的那一刻,凌燃就知道自己成功落了冰。
还没等观众们掌声响起。
他已经就着双腿绞缠的姿势再度压刃跳起,一眨眼就接上了第二个跳跃。
起跳时右腿在左腿后交叉的姿势。
是竹蜻蜓一般的后外结环三周跳!
稳稳落冰!
少年身体微微倾斜着,双臂张开,笔直的长腿犹有余力,在半空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后才轻轻落在冰上。
紧接着,冰刀就从同样优美的落冰弧线末端滑出,接上了右后外刃的转三步,成功地在冰上留下蜿蜒不断的弧形白痕。
一连两下毫无间断的跳跃,配合着冰刀落冰滑出的“唰唰”声响,听得观众们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惊吓,是震撼!
甚至还有一种战栗骨酥的快.感。
这个跳跃实在是太连贯了,光是看着,就是视觉上的极致享受。
被这个二连跳舒爽到骨子里观众们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这也太棒了吧!”
“凌的跳跃总是那么惊艳!”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