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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前,他也尽力说服过自己,来参加自由滑比赛,只是为了拿到积分,得到去参加总决赛的资格。
能不能拿到冠军并不是他的首要目标。
可为什么,还是会那么的不甘心。
明明就是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事情。
凌燃抿抿唇,用力闭上眼不说话。
薛林远还以为他是累着了,亦或者是疼得说不出来话,着急忙慌地催着担架赶紧走。
阿德里安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媒体记者们都还没有退场,他们出来的很顺利。
一路紧赶慢赶地来到医院。
医生看着一层层绷带解开后,肿胀得不成样子的脚踝就直皱眉。
二话不说就让他们去拍片做检查。
好在结果很快出来,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关节处有点积液。
薛林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气又愧疚,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絮絮叨叨。
“你才多大?十五!就关节积液了!”
“凌燃,你是想早早断送你的职业生涯吗?”
少年已经缓过来神儿。
那双眼黑白分明,专心致志地望着屏幕上赛事的回放。
他盯着阿德里安的身影,一目不错。
像是要将对方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入脑海。
就好像没有听见薛林远的话。
薛林远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毕竟凌燃继续比赛,这也是他同意了的。
薛林远心虚又难受,收拾好东西,坐到沙发上就开始唉声叹气。
明清元噗嗤一声笑出来,丢了个香蕉过去。
也学着凌燃的话,“薛教练,香蕉有色氨酸,能让人心情愉快。”
凌燃已经看完了阿德里安的比赛,也看见了他们两人的最终分数。
阿德里安果然在自由滑里也上了4t。
总分数比自己多了两分。
这次比赛,自己又是一个亚军。
凌燃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有些好笑。
自己是奢求什么呢。
阿德里安辛辛苦苦滑了那么多年,技术也都过关,自己还受了伤,赢不过很正常,要是自己这样还能赢,那得是老天爷都在亲自下场偏帮他吧。
不管怎么样,总决赛的积分攒够了。
总决赛的赛场上见吧,阿德里安。
凌燃深深呼出一口气,卸力似地靠到抱枕里。
少年本就清瘦,陷在软绵绵的床里,几乎要被一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看上去乖巧又伶仃。
这会眼睫垂下,在眼下落出一片青影,明显有些垂头丧气。
薛林远满满一肚子责怪心疼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剥开香蕉,坐到凌燃身边递给他。
“呐,不过是一场比赛,冠军很好,亚军也不差,咱们又不是没得过冠军。”
薛林远笨拙地安慰他,“大不了下一场我们就拿到冠军。”
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阿德里安,还有尚未见面的e国选手伊戈尔,都不是易于之辈。
更何况,离总决赛只剩一个半月,自己的伤也不知能不能彻底好全。
应该可以吧?
繁杂的思绪一股脑涌入脑海。
凌燃看了看自己的右脚,抿了抿唇。
但他还是接过香蕉,一口一口地勉强自己都吃了下去。
吃香蕉,的确是一种很好解压方式。
这还是从前的薛林远告诉他。
薛林远出门去找霍闻泽询问冰刀的事查的怎么样,病房里只剩凌燃和明清元两个人。
“我还没有拿到过a级赛事的亚军呢。”
明清元忽然开了口,语气是漫不经心的故作轻松。凌燃愣了愣,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拿到过很多个亚军。
但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拿到过。
如果他从来没有拿到过亚军,如果他从来没有离冠军那么近过,或许他反而不会那么失落。
那么近,又那么远,就仿佛是一道天堑。
收银员。
凌燃至今还记得那些冰粉是怎么调侃自己的。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道耻辱的烙印。
永远拿不到冠军的亚军,注定是一个失败者,他自己在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觉得我失败吗?”
明清元就好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又问了一句。
凌燃抬起头,愣了下,才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他怎么会觉得明清元失败呢,
明清元一个人扛起华国男单的大旗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伤。
谁都不能否认他对华国男单的贡献。
即使明清元的确没有拿到过优异的成绩,但那又怎样?他对华国男单的贡献是难以估量的,怎么能说他是一个失败者呢。
“明哥,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凌燃发自内心地说。
明清元却懊恼地挠了挠头,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怎么反倒成凌燃安慰他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