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弦壹打着这样的算盘,他在列车上布下的手段就绝不止梦境,”蝴蝶忍眉头紧蹙,“列车上有两百左右的乘客,他一时半会根本吞噬不了如此多的人,且不说他能否用梦境将柱困杀,就算只是困住一段时间,柱失联的消息就会被送到本部,他无法带着如此多的乘客凭空消失,只要有丝毫痕迹,都足够鬼杀队追查到他的位置。”
“以下弦壹表现出来的谨慎,他肯定不会带着这些乘客留在原地,”伊黑小芭内摸了摸镝丸的头,“同时失踪如此多的人,鬼杀队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所以,他肯定还有后手,至少在他吞噬掉这些乘客之前,不会被鬼杀队发现踪迹。”
“为什么你们不觉得他能在短时间内吃掉所有乘客呢?”听完他们的对话,炭治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众人愣了愣,善逸拍了拍他的肩膀,“笨蛋,这是两百个人,不是几十个人,他就是从第一节车厢走到最后一节车厢都需要一段时间,这么多人,如果仅仅是杀死,或许要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全吃掉的话,肯定得很久。”
“他总不能在列车上忙活半天,还冒着柱随时可能从梦境醒来的风险,只为了把这些乘客都杀掉吧?”
炭治郎挠了挠头,觉得善逸说得也有道理。
伊之助拿着他的日轮刀挥舞了两下,根本没在意其他人说了些什么,‘等从这个地方出去了,本大爷就去找土地之主决斗!打败了土地之主,这片领地就是本大爷的了...’
【‘不在这里,虽然有很微弱的奇妙气味,’炭治郎还在雪地里寻找着离开梦境的出路,‘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像包裹着一层薄膜一样,四面传来淡淡的鬼的气味,却没办法确定位置!’
“得赶快出去才行!祢豆子受伤正在流血,要是其他人也一样睡着了,就表示情况相当不利。”
‘到底该怎么做?’他攥紧了拳头,‘难道我没有在使用全集中呼吸吗?现在的我就只是睡着了而已吗?’】
甘露寺赞叹道,“炭治郎的嗅觉好厉害啊,连这都能闻得出来。”
“炭治郎的嗅觉很优秀,也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嗅觉,只是经验欠缺,所以还不能分析出闻到的信息。”失去一种感官能力的人,其他感官就会逐渐变得比五感健全时更灵敏,悲鸣屿行冥双目失明,其他感官比之常人要灵敏许多。
“包裹着的薄膜是指下弦壹创造的梦境,无法确定位置,因为血鬼术将整个梦境包裹着,鬼的气味淡应该是因为是车票引动的血鬼术,而不是由下弦壹直接施加在他们身上。”
因为没有视觉,他早已习惯了分析其他感官反馈的信息,而眼睛健全的人习惯先去“看”,“看”到就下意识的相信,通常很少去思考分析看到的东西,但眼睛最容易欺骗,就好比这困住他们的梦境,看上去没有边际,但只要像进入炼狱梦境的那个少女一样,就能用触觉发现梦的边缘。
炭治郎嗅到了包裹梦境的薄膜,却没有发现梦的边际,也是因为已经相信了自己看到的山林。
【“炭治郎...”温和低沉的呼唤声响起。
炭治郎睁大了眼,下一秒,迎面袭来一股风雪,他不得不抬起手臂抵御。
风雪散去,身着黑黄格纹羽织的男人出现在灶门炭治郎身后。
“举起你腰上的刀,”男人悬于空中,背对着他,花札耳坠被风拂动,“必须砍的东西已经在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风雪又裹挟着男人的身影消失,炭治郎回过头,只看见散去的雪花。】
“爸爸...”好像梦境里的风雪灌进了肺里,有些疼,炭治郎红了眼眶,在那田蜘蛛山时,是早已去世的父亲曾经跳过的神乐舞帮了自己,梦境里,又是父亲来提醒自己,拂去他心中的迷雾。
【炭治郎瞳孔微颤,只一片刻,便转回头,恢复了坚定。
‘必须砍的东西...在这里。’
他的右手握上了腰间的日轮刀。
‘为了清醒过来,我到底必须砍什么?’
他举起日轮刀,那黑曜石一般的刀身微一偏转,反射出锋锐的冷光。
‘我想我知道。’】
无论是梦境中的炭治郎,还是坐在影像前的炭治郎,都已经明白了,那必须砍的东西是什么。
祢豆子的木箱,水面下的另一个自己,还有身后响起的父亲的声音,这一切,都是因为炭治郎的意识,早已察觉到了‘微小线索’,却还没能把握这些线索,所以他的本能才会借自己和父亲的形象现身,并发出警告。
【‘可是,万一弄错了,梦中发生的事,如果会对现实造成影响,就会无法挽回。’
炭治郎看着手中的日轮刀,汗水从额角滑落,内心天人交战。】
“我想,我猜到他要砍的是什么了。”蝴蝶忍轻吸一口气,有些顾虑道,“但是,这方法未必就是正确的,万一...”
“即使是正确的,他能下得了手吗?这样的事,一般人很难下手吧?”愈史郎并不觉得炭治郎会动手,“还是想其他的办法比较好。”
“你们在说什么啊?炭治郎要砍的是什么啊?”不管是影像里还是现实中,都在打哑谜,善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