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之助的梦还真是有趣呢,”蝴蝶忍浅笑道,“即使在梦里,也不忘打架,真是...”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说起来,为什么伊之助梦里的列车是这个样子?”甘露寺好奇道,“而且即使是在做梦,伊之助也记得列车吗?”
“伊之助的触感很灵敏,大概是察觉到列车上的危险了吧,所以下意识映射到了梦境中,至于为什么列车会长成这样,看炭治郎和善逸他们都长出兽耳和尾巴了,倒也不算奇怪了。”
“说的也是。”
交谈间,影像已经变成了几人熟睡的场景,镜头从几人睡着的姿容晃过,最后落在微皱眉头的杏寿郎身上。
“嗯?”杏寿郎坐直身子,“是轮到我的梦境了吗?真好奇会是什么样的梦啊。”他微微偏头,看见槙寿郎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完全没有看一眼影像的意思。
看到父亲这般模样,他倒也不意外,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影像上。
【阳光穿过枝叶照在庭院里,端坐于室内的杏寿郎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嗯?我来这里做什么?’
手触及到腿边的日轮刀,他才恍然,‘对了,我来向父亲大人报告,自己成为柱的事。’
背对着他躺在屋中央的男人似乎在专心看书,从屋外照进来的阳光洒在了摊开的书页上。】
‘是刚成为柱的那个时候...’他的记忆力不差,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他依然记得那天的事,和父亲的每一句对话。
梦境基于他的记忆而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自然也全都知晓。
他并没有因为过往被揭露感到难堪或是被冒犯。
但是心里有种微涩的感觉,轻微,却不能忽略。
说不上是种什么心情,难过和失落是没有的,那时候曾有过,但是过去这么久,他已经不放在心上,现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就更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过人非草木,人的情感是很难说清的,他虽不会因为父亲的态度而受挫停滞,但还是会感到困惑和无奈。
当年那个充满热情,让自己和千寿郎敬仰的父亲,究竟是为何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成为柱有什么好得意的。”男人冷漠地打断杏寿郎的侃侃而谈。
杏寿郎沉默了下来。
“无聊透顶,”男人手上的书扣在了一旁,他趴在被褥上,说这话的时候,他连转过头来一眼也不曾,“关我什么事,反正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一样,都不可能出人头地。”】
“都成为柱了还不叫出人头地?”善逸瞪大了眼,小声对炭治郎道,“炎柱的父亲要求也太高了吧?如果成为柱都不叫出人头地的话,那我们这些普通队员,岂不是都在土里?”
“柱?呵,”槙寿郎冷笑一声,“柱算什么?莫说是现在的柱,就是战国时期的那些柱们,也算不得什么...全都是无用...”他声音低下去,拿起了酒坛,也不管其他人听了他的话后是什么反应。
蝴蝶忍皱起了眉头,这话已经不是在针对某个人,而是将千年来那些鬼杀队出生入死的柱们全都践踏了一遍,实在有些过了。
因着槙寿郎曾经也是柱的身份,其他人虽然脸色都不好看,却也没有开口,更何况,以现在他这酗酒的模样,和酒鬼争论,又能争出个什么呢。
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炭治郎他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死川实弥握紧了拳头,猛地站了起来,顾忌主公在场,他强忍怒气道,“您虽然也曾是柱,但以您自己丧失了斗志整日酗酒的姿态来看,并没有资格对鬼杀队历代以来的柱们进行批判!”
槙寿郎没有理他。
杏寿郎叹了口气,他曾劝说过父亲很多次,但都没有用。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什么,气氛却冷到了极点。
产屋敷耀哉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目光扫过槙寿郎,对于他口中一直在说的“无用”有些在意,他一直提到“没有天赋、成不了气候、没有用处”,想来这和他变成现在这样有些关系。
但,是因为什么,他会觉得所有的柱都是“成不了气候的无用之人”呢?
【杏寿郎走在庭廊,一个同样有着焰色头发的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兄长,父亲大人为你感到高兴吗?”
“如果...我也成为柱的话,就能让父亲认可我的能力吗?”少年小心翼翼询问道。
‘他以前不是那样的人,父亲曾经...甚至当上鬼杀队的柱,他本来是个充满热情的人,某一天,却突然放弃当剑士...’
杏寿郎望着少年,回想起刚刚离开时父亲那浑不在意的懒散模样,‘突然间...那个会尽全力热心培育我们的人变了...’他还记得幼时父亲教导他们兄弟二人挥刀时的情景,‘为什么...’
‘想破头也无力改变的事就别再想了。千寿郎比我还可怜,他对在懂事前就病死的母亲几乎没有记忆,父亲又是那个样子...’
兄长的沉默让千寿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消失,脸上也染上了几分失落。】
槙寿郎看着影像,有些失神,但很快收敛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