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鬼攻向祢豆子的手一瞬间被从沼泽脱身的炭治郎斩掉,“不许碰我妹妹!”接着又扬起一刀,将另一只手臂砍掉。
他跌坐在地,被炭治郎用日轮刀指着,‘照这个阵势看,另外两个我,都被这家伙干掉了!’
“你们的气味,就跟烂掉的油一样,”炭治郎脸上带着憎恶,“恶臭难闻,说,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你说那些女人,过了十六岁再继续长大的话,就会变得又丑陋又难吃的!”沼鬼直到此刻,也并不觉得自己犯下了什么过错,“所以我才早早的吃了她们!”
炭治郎咬紧了牙关。
“你得感谢我们鬼啊!”】
“啪”的一声,不死川实弥身旁的桌子散成了数块,“混账东西!”
“荒谬言论。”时透无一郎皱了皱眉。
【刀光闪过,沼鬼的嘴喷出大量血液。
“够了。”炭治郎向前两步,将他逼退至墙边,手中日轮刀抬起,指着他的脸,“把你知道的,关于鬼舞辻无惨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沼鬼瞪大了眼,身体颤抖起来,他想起了那个人将食指置于唇前示意噤声的样子。
“说!”他仰起头,日轮刀已近在脖颈前,面前的少年仍在不停追问,“快说啊!”
“我、我不敢说,”他摇头,身体依旧在颤抖着,嘴里不断道,“我不敢说,我不敢说...”
回想起那个男人掐着口吐白沫的自己时说的话,“绝对不能说出去,”自己被他单手掐着脖子高高举起,“无论谁问都不能把我的事说出去。”
他将食指放在唇前,“一旦你说了,我立刻就能知道,不要忘记我随时都在看着你。”
“我不敢说,我不敢说。”他恐惧地不断念着这几个字,扭动着失去双臂的身体。
‘这是一股连骨髓深处都在颤抖的,恐惧的气味。’
沼鬼怒吼着重生了双臂,试图逃走,但被炭治郎一刀斩断了手臂,连同脖颈一起。】
“明明和主公大人有着极为相似的样貌,处事却天差地别,”宇髄天元语气嫌恶,“以恐惧去支配下属...”
“别拿那种东西与主公大人相比较,”伊黑小芭内开口,“他不配。”
“几百年过去,那个男人依旧是这样,”珠世平日里掩藏的鬼化双瞳隐隐显露出来,“没有半分长进。”
【‘这一次,又什么都没问到。’他将日轮刀收回刀鞘,转过头来,却看见妹妹靠坐在墙角,“祢豆子!”
他赶紧跑过去,抬手查看妹妹的伤势,‘在睡觉,血已经止住了,是为了恢复而睡觉吗。’
“抱歉,祢豆子,辛苦你再等等,”他抵上妹妹的额头,“哥哥一定,会让你变回人类的。”】
“和异能鬼战斗了那么久,还受了伤,需要恢复体力啊。”蝴蝶忍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座大部分人甚至珠世和愈史郎都明白她的意思,急需恢复体力,却没有去攻击一旁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类,而是以对于鬼来说已经摒弃的睡眠去缓慢恢复。
事实胜于雄辩。之前柱合会议的时候,尽管被柱们尊敬的主公大人出言认可,还有鳞泷先生和富冈义勇赌上性命为祢豆子担保,但依然受到不死川实弥等人的抗拒与质疑,直到祢豆子抵抗住了不死川实弥稀血的诱惑,才让众人无话可说,但不死川实弥和伊黑小芭内还是没有完全认同她。
而这一次,他们亲眼看到了祢豆子与比自己更强的鬼战斗,保护了人类。
蝴蝶忍卸下了脸上一直以来掩盖内心真实想法的笑容,‘把人类当成家人保护,即使是这样说,对于一般的鬼来说,也是毫无用处的,陷入饥饿状态的时候,鬼可是连家人都会吃掉的,’她抓紧了羽织袖口,‘但是这对兄妹不一样,在刚变成鬼的时候,就能克制自己的本能去保护哥哥,这股家人间的羁绊,跨越了人与鬼之间的阻隔。’
只是眼前所展现出来的这些,已经足够令在场所有人动容。
哪怕祢豆子只是从保护家人的出发点去与鬼战斗,但在所有人眼里,她的的确确是保护了人类。
“只要愿意豁出性命,为了保护人类与鬼战斗,那无论她是人还是鬼,都同样是鬼杀队的一份子。”炼狱杏寿郎看向炭治郎和祢豆子,“灶门少年,你的妹妹,我认可她了。”
“炼狱先生,”炭治郎眼睛有些酸涩,“谢谢您!”
“哈哈,”炼狱笑道,“灶门少年,和妹妹继续努力吧!别忘了柱合会议时你说的那番话。”
“我会的!我会和祢豆子一起,打倒鬼舞辻无惨的!”
【“和巳先生,您没事吧。”炭治郎看着跪在地上双眼失神的和巳,蹲下询问道。
“失去未婚妻,你觉得还能没事吗?”泪水不断涌出眼眶,他低下了头。
“和巳先生,不论是失去,亦或是受挫,我们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继续活下去。”
听到这话,他怒极,抓住炭治郎的衣领,吼道,“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么轻巧,你这种小孩子,又懂得什么!”
炭治郎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双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温柔,让人想要落泪。
和巳忽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