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梦魇吓的嘉韫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只将母亲紧紧抱住,这般冷的天气,叫容仪热出了一身汗来。
而这一夜,姜舜骁没有回来,容仪也并没有睡踏实,心里装着事,怎么都不安心。
次日醒来,容仪睁开眼时,叫女儿的睡颜,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闭上眼眯了会儿。
直到白婆婆来叫,母女俩才起来,洗漱过后,容仪给孩子梳了发,问成成和凌儿,白婆婆说:“大少爷已经起了,正在屋里洗漱,三姑娘还在睡呢,老奴看天色还早,便没去叫她。”
容仪“嗯”了一声:“让她睡着吧,冬日觉多,等她睡醒了,再把她带过来,不着急。”
白婆婆应下,目光慈爱的看着坐在夫人面前的二姑娘,又招呼人上了早饭。
用饭之前,成成问道:“爹爹昨晚一夜都没回来吗?”
容仪点点头,看着他手里的肉包子,说:“今儿的包子汤汁多,你们多吃几个,一会儿再带两个,阿远来了让他也尝尝。”
成成应声,又看着一大早就不爱说话的妹妹,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心情不太好。”
嘉韫看了他一眼,勉强弯唇,后说:“没有,就是昨夜背文背的有些头疼。”
成成没有怀疑,他大口啃了口包子,才说:“大晚上去背,能记住才怪呢。你呀,等一早起来多看两遍,这样记得才牢,先生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的记忆力是最好的时候。”
嘉韫认同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成成微顿,又看了她一眼,见她低眉顺目,静静的吃着包子,心中总觉得不对劲,求助的看向母亲,却见母亲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平日里二妹虽文静,但与他们一道说话聊天的时候总是笑着的,今儿个是怎么了?看着没精打采的,自己与她说话,她也都这般平平淡淡,不对味啊。
饭后,嘉韫刚擦了嘴,秋心就来了,一脸无奈的笑,说:“还请二姑娘过去一趟,三姑娘醒了,非要二姑娘给穿衣才起。”
嘉韫喝了口水,闻言点点头,听到母亲说了句:“这孩子越发的娇气了,还非要姐姐给穿衣才起,这般威胁姐姐,可不能依她,你去告诉她,让她麻溜的起来,不然,我这个当娘的亲自去床上捉她。”
这话说的不严厉,嘉韫回过身来,冲母亲一笑,说:“没事的,反正离上课还有会儿功夫,我去接妹妹过来,她这是冲我撒娇呢。”
容仪轻叹了一声,眼里满是笑意:“你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就是太惯着她了,如今,我这个当娘的都说不得她两句,一说就拿别的甜话来堵我的嘴。”
嘉韫莞尔:“妹妹聪慧,总是懂得如何叫娘开心,我也就这么一个妹妹,宠她是应该的。”成成忙道:“虽然我是做大哥的,我有你们两个妹妹,兴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弟弟妹妹,但我对你们的爱,都是一样的,我也宠你们呐。”
这下容仪是真笑出声了,她摆了摆手,叫嘉韫去接凌儿,等她出去以后,方才说笑的成成走到母亲身边,忙问:“妹妹今天早上是怎么了?我看她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她不是说了吗?昨天晚上背东西背的头疼,许是如此,才没精打采吧。”
成成却摇头,肯定的说道:“这话都是她拿来糊弄我的,我最了解她了,大晚上的,她哪里会背什么书啊?分明是憋着别的什么事没与我们说呢。”
都说双生胎心灵相通,最是了解对方的一举一动,这一点在她的这两个孩儿身上,当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的时候,但凡有一个情绪不大对劲,另一个也会莫名失落,所以嘉韫细微的变化,谁都有可能骗得了,却是骗不到她的双生胎哥哥。
容仪才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昨夜做了噩梦,梦见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心里自责着,一会儿她来你就别问她了,梦而已,又不是现实中的东西,问得越多,她记得越深,心情就越不好了。”
说罢,看儿子点点头,又道:“你是家里的大哥,要疼爱照顾妹妹。”
“嗯,我知道的娘,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总是觉得睡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生准备的小考叫我紧张了。”
容仪莞尔,没有给孩子增添焦虑,只说:“定是这样,你们平日好好念书,先生交代的课业好好完成,不打无准备之仗,就不会紧张了,无碍,等这两天小考一结束,你们就能好好歇歇了,到时候真正的放松下来,就不会心神不宁了。”
成成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他心里知道,并不是因为这次的小考而紧张,但是大清早的,那些不吉利的话他也不敢说,便作了罢。
令容仪没想到的是,当天姜舜骁也没回来,一连三天,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容仪才见到他人。
看到他通红的眼,容仪大骇,忙上前去扶住他,只听得他说:“备水,我要沐浴。”
容仪挥手让下人去做,将他扶进屋中,他却在木椅上坐下,看他神色疲倦,容仪微微蹙眉,说道:“去榻上躺会儿吧,烧水还要会儿功夫。”
姜舜骁微微闭眸,闻言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