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这座雄城它的年岁只能以千年计算的,在天下大势分分合合的潮流里,也曾历经了数场战火,每一次烽烟散尽之后又会开始恢复生机,又会有大把的银钱投入其中进行扩建、修补;时至今日这座古城依旧散发出了勃勃生机,繁华似火。
似乎为了衬托它的雄伟,连城门楼修建得都要比其他古城来得壮观,长有三十六丈、宽有二十四丈,雕梁画栋的;
城门楼上有三百东林军把守,闲杂人等根本上不去;但是今日却有一位身穿儒服的白头白须的老人站在城门楼上,有些好奇心重的人开始猜测他的身份,此时那老者正对着城墙下大声喝道“苏阎王你怎么还有脸上京都啊!滚回你的西凉吧。”
苏战抬起头来手掌遮在额前,可是这城墙高将近十二丈,加上眼神不太好,愣是没有看出长啥模样“这是谁啊?”
苏战左右瞧了一下张齐、孙令两人,眼神中带着征询的目光,还没有等他两人开口,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位开口了“这是章颖达,我大乾三朝元老,前年辞官的时候当今圣上封他为龙图阁大学士。”
说的是一名半百老人,一身的黑衣,将双手拢在了袖子里,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正经的普通老头。
“哦,是他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被气死啊”苏战随口嘀咕了一句,比划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龙骑营铁骑里立马走上五名铁骑来。
章颖达乃当世大儒,在士林间有着极其高的声望,带出来的门生弟子遍布各地;这章大儒平生有两大爱好,做学问,骂西凉;当年苏战率西凉铁骑踏平整座武林的时候可是杀了不少的人,章大儒如今都这年岁了依旧没有骂够;
前些天听说西凉王苏战要进京了,学问也不做了,直接跑这城门楼上来骂;那些东林军早已经得了上头的令,没有进行任何的阻拦。
“我不只有脸,还有两张呢”苏战说完还刻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家王爷说,我不只有脸,还有两张呢”那五名站出来的龙骑营铁骑齐声高喝。
围观的人群这下不少人都明白了眼前这位大人物是谁了,不少人忍不住多看了苏战两眼,看看是否如说书先生说的那般长得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结果看到跟普通人家差不多的糟老头。
“你不只有脸,脸还大,脸皮还厚”双手插袖的黑衣老者插了一句嘴。
“卜仓州你果然还是那么的不要脸”苏战回怼了那黑衣老者一句。
“我家王爷说了,你果然还是那么的不要脸”五名龙骑营铁骑只当王爷又让他们传话了。
卜仓州乃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正二品,掌管着整个锦衣卫,可谓位高权重,对所有从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也是朱家皇室最忠诚的一条老狗;没见过他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如此位高权重的锦衣卫指挥使跟普通老头没啥区别。
城头上的章颖达听了先是一楞,随后继续骂道“苏阎王那么多人死在你手上,这些年来你睡觉踏实吗?你不做噩梦吗?你吃饭安心吗?你闭眼的时候就不害怕那些冤魂来找你索命吗?”
苏战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伤感“哎,这些年确实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孩子她娘;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放不下她,跟她的往日种种就好像在昨天,我时常会偷偷怀念,关于她的画面时常浮现。”
“我家王爷说,哎,这些年确实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王妃;这么多年了我家王爷还是放不下她.........”五名龙骑营铁骑一字不漏的又把苏战的话转述了一遍。
看着苏战丝毫不生气的样子,章颖达自己心中的气反而更盛了“苏阎王你这个刽子手,凶残之徒,杀人凶手,可知这天下间有多少人恨不得生啖你肉?安敢在此如此饶舌?你就该潜身缩首,苟图衣食。”
“王爷,你是杀他全家了?还是抢夺他妻女了?”孙令不解的问道,堂堂当世大儒跟个泼妇一样站在城门楼上辱骂一代藩王,还是一位立下赫赫战功的藩王,这得多大仇恨。
“总有人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批评着一切不符合他理想的事情”苏战。
“我家王爷说了,总有人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批评着一切不符合他理想的事情。”
“这一句不用传”
“我家王爷说了,这句不用传。”
章颖达哪里知道城下的情况啊,只当是西凉王苏战在调侃自己,继续骂道“苏阎王,你们西凉军的累累罪果是我大乾王朝永远无法抹掉的污点,史书上会有你们的骂名,后世人会唾弃你们的,残害苍生的罪人,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所有入城的百姓都停下了脚步围观;此时城门前格外的安静,这个情形下章颖达的话显得特别的嘹亮,在这天地间久久回荡着。
“我特么给你脸了”苏战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先前敬他是当世大儒,不想对方越骂越过分了,“章颖达你个老不死的,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若非当年灭了六国,又怎么能换来这十几年的天下太平,王朝的盛世?别一边享受着这太平盛世带给你的好处,一边还骂着当年为换天下太平而血洒战场的将士们,将士们的鲜血还未凝干,他们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