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颗血淋淋的首级往台上一扔,台下不少围观的人心底都升起了一股寒意,都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你是西凉的世子,我们又怎么知道这文书是真的,而不是你伪造的呢?”台下有士子壮起胆子开口;为了自己的前途就算心中再害怕他也要开这个口,万一哪天宁王听到了今日自己的这番表现,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入宁王府,从此平步青云,前途无量了。
苏寻安从银香手中拿过另外一卷文书展开来,“这是今日对那些刺客遗孽抓捕的文书,有晋阳府衙,靖安卫两处的盖章,难道还有假不成?莫不是你们晋阳的府衙也尊我西凉世子殿下的号令,伪造了这份文书不成?”
这一下围观的人群立刻都闭上了嘴,西凉出的那份文书也许是西凉王世子伪造的,可是晋阳府衙出的那份文书,上面两个鲜红的印章却是真实的,而且盖章的时间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文书流程上有人就算再有心要反驳苏寻安,暂时却也找不到什么漏洞了。
“世子殿下说有两个活口,敢问活口在哪里?可否带出来一见啊?莫不是根本就不存在这两位活口”台下有士子再次提出疑问。
“本世子乃是先帝赐封的西凉世子,有人胆敢行刺,此案又岂是一般寻常案件?那两名刺客遗孽早已被列为重要犯人,我已经安排人对他们进行严加刑讯了。”
“世子殿下审问犯人为何不在晋阳府衙?而是私下审问?莫非世子殿下口中的两位活口根本不存在?”
苏寻安望着那名士子冷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已经找不到漏洞来质问我了?我刚才就说过了,我早已向陛下请过旨亲查此事了,陛下也已经允准了,所以本世子有权审问跟此案有关的任何犯人。”
“如今陛下的圣旨未到,世子殿下也是口说无凭。”
“我会在晋阳等到陛下的旨意到达再离去,到时候大家如果还有不解的地方再来质问我也不迟。”
直到此刻台下围观的众人,有意要给苏寻安难堪的都纷纷闭上了嘴巴,他们却是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质问这位西凉世子的漏洞了。
那所谓的晋阳府衙出的文书还盖章的自然是假的,今日晋阳各处衙门忙得四脚朝天,报官的一个接一个,需要盖章的文书比平日多了数十倍;而西凉天窗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安排人混进去,拿到了靖安卫跟府衙的两处盖章。
来晋阳城的诸多事情,虽然有一些是出自世子殿下的安排,但是大多数的事情都是远在西凉的张仪、徐前向两人在谋划在安排的。
苏寻安口中的那两位活口自然也是没有的,也就是她随口胡诌的,反正她有皇帝的圣旨,没有人能逼她交出两个活口来。
咔嚓
宁王府书房里一张紫檀茶几在宁王朱桂的手掌之下化成了碎片,宁王一向温和的脸上也出现了愤怒之色。
就在傍晚时候,宁王府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各处鹰隼被袭的消息,目前只回报了部分人马,鹰隼就已经折损大半了。
“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位西凉世子的魄力”公孙行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恨。
对于西凉世子这位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不知廉耻女子,全天下的人都看轻她;可宁王府的人从未跟世人一样看轻,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西凉的世子居然敢将身边所有的高手都派遣出去,身边无人护卫就敢在晋阳的大街上随意走动,敢来见宁王。
发泄完心中的情绪,宁王朱桂再一次恢复到了温和的表情“能将鹰隼各处的据点查得这么的仔细,看来西凉这些年没少下功夫啊,张仪这位全天下公认的四大战术师之一果然可怕。”
在九国乱战的年代,出现了四位天下公认的战术大师,赵国的诸葛神惕,韩的韩泊君,秦国的张信,还有当时在楚国的张仪;四人中张仪的年龄是最小的;不过一点都不妨碍他成为四大战术大师之一;
后来因为被人陷害遇到苏战搭救这才投入西凉;其余三位在大乾扫灭六国的时候已经战死了,虽然个个满腹的韬略,可是国君昏聩,他们也无法挽救国亡的结局,最终以战死敌阵前为己明志。
“父王,我早说过了不应该让这贱货入城的”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书房外面传了进行;然后书房里人影闪动,就看到一位身披甲胄,一位身材修长,脸色如玉,神态凝若山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见过父王”那年轻人对着上首的宁王朱桂行礼。
朱祎平宁王府的世子殿下,想要并州牵制西凉,那么自然得给他们一些甜头了,所以当今皇帝刚登基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册封朱祎平为世子,世袭罔替。
“见过世子殿下,那西凉的世子要动,但是不能我们动,不能让朝廷抓到我们宁王府的把柄,她毕竟是先帝赐封的,只有朝廷给她定了罪的情况下我们才能明目张胆的动她”公孙行对着朱祎平作揖行礼。
“她不是自己说抓了两个活口吗?我这就带人去让她将人交出来,让我们宁王府审问”朱祎平转身就往外走。
“平儿,在军营历练多年你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宁王发话了。
“父王,我就是气不过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当我们晋阳还是她的西凉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