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姲赶到医院的时候,苗欣正好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
简益阳则是在不远处抽烟,见苗欣被人推出来,他灭掉烟,走上前正好撞见刚从电梯出来的裴姲。
“简队长,苗欣怎么样了?”
“问问医生。”
两人一同上前去问医生,医生告诉他们苗欣失血过多,再加上常年身体没有营养,身体扛不住进入休克状态。
虽然经过医生抢救过来,但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身体里各处供血不足,需要治疗。
医生走了以后,裴姲去病房看了一眼苗欣,此时的苗欣仍在昏迷中。
“怎么回事?”裴姲脸色沉重。。
简队长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他解释道:“拘留室里都是男性,所以把苗欣放在女拘留室,结果早上就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这才发现苗欣割腕了。”
裴姲有些疑惑,“进拘留室的时候,不应该会搜身吗?所有的利器尖锐的东西都是不允许带进去的。”
“是,这些东西是不允许带进去,但,苗欣不是用利器割腕的。”
闻言,裴姲愣住。
面对裴姲不解的目光,简队长叹了口气,“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竟然用牙齿去咬破手腕。”
牙齿……
裴姲整个人惊住。
割腕本就痛苦,利器划破肌肤和筋脉的那种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这本就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可苗欣竟然硬生生的用牙齿去咬,这种持续性的疼痛可是比利器割腕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她知道苗欣的心理素质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没想到,苗欣对自己竟然这么狠。
明明案子已经有了起色,可苗欣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自杀。
裴姲不禁联想到昨晚她和苗欣的谈话,苗欣虽然没有承认她和凶手认识,但从她的眼神看来,不管这个凶手和苗欣认识不认识,苗欣一定知道他是谁。
当务之急,是要找人看好苗欣,免得有第二次自杀的景象。
“简队长,还得劳烦你,请个人看着苗欣。”
“我会的,不过苗欣现在是你最重要的线索,她要是一直没醒,你怎么办?”
“我有别的办法,简队长,还得麻烦你一些事情。”
裴姲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梁小丽身份证上的户籍地,户籍地是在本地,所以找梁小丽的家人并不难。
在去的路上,裴姲一直觉得奇怪。
如果那具尸体是梁小丽,梁小丽死了三年以上,她的家人都没有来报警,整个安氏的公安局都没有梁小丽报失踪的案子。
所以这么些年,梁小丽的家人并没有寻找梁小丽。
而且从梁小丽的信息进入公安局内部查找,发现梁小丽的父母都在。
想着想着,出租车司机提醒她到达目的地。
老一片的旧区民房,按照梁小丽身份证上的详细地址,裴姲很快就找到了这家。
从她下车的位置到梁小丽家中需要走过一条窄小的深巷,而深巷中间的某一户,就是梁小丽的家。
她刚到门口,突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端着一盆水就往门口泼。
要不是裴姲反应速度,来了一个旋转跳跃,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场‘浩劫’。
见泼水的是一个大约七十来岁的老人,裴姲礼貌的走上前,问道:“请问,这是梁小丽家中吗?”
老人只是看了看她,转身又进了屋。
“您好?”她又对着老人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从她刚才正面和老人说话的时候,老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裴姲判断,老人或许是听不见。
于是她尝试着敲了敲敞开的大门。
没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位看似比老人年轻的中年女人,从模样看去,大约五十来岁。
中年女人系着灰色的围裙,手中还沾着一些面粉,看样子是正在做饭。
见裴姲站在门口,她将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这位小姐,你是来问路的吗?”
中年女人面目和善,典型的淳朴妇人类型,而且,她长得和梁小丽十分相像。
“您是梁小丽的母亲吧。”裴姲问道。
听见梁小丽三个字,中年女人神色微顿,她吃惊了一会儿,“你是小丽的朋友?”
中年女人从惊讶中回过神,脸上立刻出现笑容,将裴姲迎进了屋内。
“来,喝杯水。”
她给裴姲倒了杯水,顺便指着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的老人说道:“这是小丽的爷爷,他耳朵不好使,听不见。”
“没事。”
中年女人搬了个凳子坐在裴姲面前,眼睛里充满了喜悦,满怀期待地看着裴姲,“是小丽托你来看我们吗?”
听到这句话,裴姲握着的水杯微微一颤。
从梁母的神情和语气来看,她似乎不知道梁小丽的近况,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失踪了三年……
难道,是她猜错了?
“阿姨,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最后一次见到梁小丽是什么时候?”